郁庭之应了一声,在他耳边说:“送我回家。”
只是听到那西装男的几句话,孟迟也猜到了此时的郁庭之应该不只是喝醉了那么简单。他自然是不能拒绝这个要求,将郁庭之半抱半搂地送进了车里,又把自己叫的代驾叫到这里来。
在孟迟去找代驾的时候,郁庭之接到了佘山的电话,电话那边的佘山火急火燎地问他现在在哪儿,有没有被人捡走。
郁庭之从嗓子里“嗯”了一声。
“我靠,你他妈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不,你不用来了。”佘山急切的话被郁庭之打断,他眯着眼睛,透过车窗看着孟迟朝他走来,“捡走我的人,是孟迟。”
佘山:“……”
“行,祝你今晚愉快。”
说完佘山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酒劲儿和药效一起上来,郁庭之觉得难耐,眉心蹙着,嘴角却是浮起一丝笑意。
他想着:他和孟迟,或许是真的有缘。
将钥匙交给代驾之后,孟迟也拉开车门坐上了后座,郁庭之半眯着眼睛,仰头倚靠在后座上,皱着眉,似乎很不舒服。
昏暗的路灯光从车窗外里透进来,将他侧颜线条勾勒,起伏的线条蜿蜒至修长的脖颈。不只是眼尾,他的脸颊、脖颈,乃至于锁骨都浮着一层绯色,其中唇色最深,如春日里最艳丽的一朵娇花,过于引人注目了。孟迟多看了两眼,然后就发现他下唇有伤。
孟迟立刻皱起了眉头,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脏话,后悔没多揍那孙子几拳头。
“你感觉怎么样?”
“很热。”郁庭之微仰起下巴,伸手将自己衬衫的纽扣又解开两颗,露出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膛。
车辆启动,灯光从他身上划过,让孟迟将衬衫下的粉色看了个全,他立刻挪开视线望回郁庭之的脸。
“先去医院吧。”他说。
“不用,”郁庭之摇头,“回去打一发,睡一觉就好了。”
听到这话,孟迟见鬼似的看了他几秒,心说这人看着斯文矜贵,讲起荤话来却是毫不扭捏。
当然也可能是药物作用,不过说这话的郁庭之,的确有点性感。
孟迟想着。
郁庭之撩起眼尾瞥了他一眼,又说:“不去医院,你送我回家。”
见他坚持,孟迟也没再说什么。
这代驾是个新手,刹车油门换着踩,刚开出去不过三公里,就急刹了三次。车速忽快忽慢,忽急忽缓,弄得孟迟头又开始晕。
郁庭之就更不好受,药劲儿上来让他全身躁热,喉干舌燥,打开车窗吹冷风也无法缓解,将外套完全敞开还不够,里面衬衫的扣子也几乎被他全解开了。
沁凉的冷风拂在他燥热的皮肤上,带起了一丝丝的痒意,这让他长舒一口气儿。孟迟瞥见,顿时一惊,连忙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敞开的衬衫拢了起来。
方才郁庭之说热的时候他已经把车内空调给关了,夜里气温低,这么吹,肯定得着凉。
“干什么?”郁庭之睁开眼,偏头靠近孟迟凑近的脸,灼热的呼吸再次喷在他的耳边。
“你干什么呢?”孟迟没好气儿,“冷不冷啊,着凉了怎么办?”
郁庭之轻笑了一声:“可是我好热。”
说完他反手拉住了孟迟的手,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是不是很烫?”
这猝不及防地肌肤相触,让孟迟眉梢猛地一抖,他想收回手,但奈何郁庭之力气不小,他没能抽回,摩擦间还蹭到了衬衫下的一点,郁庭之喉间发出一声深沉的气音。孟迟彻底不淡定了,手却没敢再乱来。
他掌心感受着郁庭之胸肌的起伏与温度,甚至还能感受到胸膛之中那颗心脏正快速地跳动着。
“你松开。”孟迟说。
郁庭之摇头,额发蹭在孟迟的脸侧:“你手很凉,舒服。”
这两个字没由来地让孟迟臊红了耳朵,他瞥了一眼意识昏沉的郁庭之,泄了口气儿问道:“郁老师,你知道我是谁吗?”
“孟迟。”郁庭之说。
得,还没完全迷糊。
“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孟迟又问。问完忽然觉得这话似乎有点熟悉,没等他想起来,就听郁庭之很轻地应了一声,然后说:“送我回家。”
行吧。
在前面的代驾小哥时不时的偷瞥下,孟迟只能将郁庭之揽在自己怀里,呈一个环抱的姿势将人搂着,以遮掩自己被迫轻薄郁庭之的手。
车辆开始平缓行驶,郁庭之没再作妖,只是依然握着他的手,掌心的肌肤温度不减,体温传递,他的手也不再冰凉,孟迟压制脑子里的眩晕感的同时还不着边际地想着,这家伙的胸肌手感是真不错。
这么想着,他手无意识地捏了两把,闭着眼的郁庭之眼尾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了细微的弧度。
之前,孟迟送过郁庭之回家,不过当时只是到了停车场,没上楼。现在郁庭之这脚步虚浮的模样,自然是不能让他自己上楼,好在他还记得自己住在几单元几楼。
孟迟半搂着他,走进电梯,用电子卡启动了电梯。
朝暮里2期的公寓几乎都是一梯一户,所以不存在走错屋的可能,孟迟拉着郁庭之手指打开了指纹锁,虽然两人头脑都不是很清醒,但都还记得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