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良修道:“是啊。”
周垚眉头皱的更深,追问:“哪三个字?”
她的直接,令人诧异。
封良修愣了一秒说:“开封的封,优良的良,研修的修。”
字都对。
周垚的目光飞快的扫过他的五官,和一般华人相比是深邃的,眼尾和唇角都有些纹路,是经常笑的缘故,鼻梁略微鹰钩,两腮微陷,无论是脸型还是身材都属于精瘦型。
有些似曾相识,却……
周垚不敢确定,直到眼神又一次落在他鼻勾处的那个黑点上。
起初,她以为那是一颗痣。
但现在看来,或许也可以解释为是穿孔后留下的痕迹?
然后,周垚听到自己试探的声音:“alger?”
那是一个记忆中已经久远的名字。
封良修也愣住:“你知道我的英文名?”
一瞬间,周垚方才就在背脊蠢蠢欲动的战栗,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仿佛有人突然打开了深藏在记忆深处的魔盒,盖子一开,被关起来的画面一下子炸了。
……
那天,穿着朋克装的她,第一次去打洞,她一口气打了五个,整个耳朵都肿了,她却一直在和旁边几个同样装束的朋友说笑。
给她打洞的男人是店里的伙计,递了根烟给她,说她挺牛逼。
她接过烟,问怎么牛逼。
那个伙计眼下发青,人很瘦,皮肤苍白,越发显得那五官深刻,仿佛《夜访吸血鬼》里的角色。
伙计说,上一个光顾的客人是个男的,穿了一个孔就疼得脸色发涨,话都说不利索。
她大笑,说真特么丢人。
然后,她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alger。
……
周垚的双手揪住裙纱,脑子里有根弦像是被那画面碰了一下,“嗡”的一声,静了片刻才张口。
“iris。”
她的声音很低很冷。
“我是iris。”
下一秒,只见封良修愣住,瞪着她半响,张着嘴说不出话。
周垚知道,她没认错。
气氛一时僵持。
直到封良修突然叫道:“哇喔!”
周垚原本平静的神色也立刻生动起来,笑容明亮,双目熠熠生辉。
“iris!”
封良修脚站在原地,动不了,他浑身都是麻的,想骂脏话表示此刻的兴奋,却不知道骂什么,只好颤抖的张开双手。
“e on!”
彼端,受到召唤的周垚,笑的就像是个孩子。
她的笑声,性感而动人。
揪住裙纱的双手更加攥紧,脚下轻轻一跃,就从两截高的穿衣台上跃下,黑色的纱如同整片轻盈的羽毛,鲜活的跃动,复又落下。
黑色的发掀开,发尾轻佻,衬着明艳的笑容,晃人眼。
胸前大片的白也不甘寂寞,跟着跳动。
那黑,那白,那红唇。
鲜活的像是在人的心脏上跳动。
……
周垚脚下飞快的跑向封良修。
可就在相隔几步的地方,周垚只一道阻力横空插了进来,脚下重心瞬间向前倾斜,膝盖一软,人就像是要往地上栽。
怎么,她踩到裙子了么?
周垚一怔,连“啊”的功夫都没有,脸上的笑容刚刚收拢,只觉得眼前一花,如同小山一样的黑影就罩了上来。
“小心。”
与此同时,后腰一紧,那勾上来的力道又稳又猛,将她整个人端起,而前胸和腰身也陷入了一片温暖。
她的鼻尖撞了上去,双手下意识松开裙纱,抬手去抓,揪住了一块西装布料。
原本快要腾空的双脚,终于稳了下来,触到地面。
一阵惊魂未定,她瞪大了眼,所有久别重逢的喜悦都被吓没了,这才定睛看向跌入的这幅怀抱。
以为自己眼花,又眨了眨眼。
呵……
周垚笑了。
这味道,如此好闻,她不用抬头看都知道是谁。
这白衬衫的领口,印上了一抹红,又刺目,又冶艳,是她的唇印。
仿佛盖了章,就是她的了。
连她胸前的皮肤都忽然敏感起来,熨帖着这个男人胸前的火热,像是要烫伤她。
她喘了口气,脚下站定,抬头间,额头碰上他呼出来的气息。
和他的体温一样的热。
她侧了侧头,斜着眼以眼尾扫过去,略过坚毅的下巴,正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
那里面全是她,只有她,那片黑色像是黑色的焰,能烧起来。
然后,周垚双手一推,要把他推开。
可腰间又是一紧,他不松,又把距离拉了回来。
柔软的胸脯又一次撞上那坚硬的胸膛。
几个意思?
她眨着眼,带着疑问的目光向上看。
就听到那低沉好听的声音说:“走光了。”
周垚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胸口的别针松脱了,整块襟口的料子垂下,露出黑色的蕾丝裹胸。
严格来说,这件裹胸即使露出来也不失礼,它本来就是为了穿平口小礼服而设计的款,露出一截蕾丝边更加分,而且聚拢效果极好,穿这件远比其它的更能衬出那道沟。
他说,她走光了。
也就是说,他看到了。
周垚抬起一手抓住襟口的布料遮上去,再抬眼说:“好了,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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