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这么下作,居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挑拨离间,卿乔乔恨得牙痒痒,但又只能忍气吞声,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毕竟当初她喜欢路寒的事,全世界都知道。
她要是解释,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越描越黑了。
路寒漫不经心擦掉流进脖子里的酒水,随手倒了两杯酒,走到路渊的面前,把其中一只酒杯往他的方向倾了倾:“哥,这杯是我敬你的,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乔乔,她脾气不好,又任性,冲动起来不管不顾的,你多担待点。”
他这话里是赤条条的挑衅。
路渊神色间看不出喜怒哀乐,他瞥了眼那杯酒,没有丝毫要接的意思。
众人神色各异,大家都知道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在明里暗里较量,以往是在生意上,这次是在女人上。
韩雲开口了:“小渊,你弟弟敬的酒,你怎么不喝?”
路渊抬眸看了她一眼,依旧没接。
如果不是重生一次,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居然会对自己这么冷血。
那次的大火,母亲显然是知情的。
那个时候,她已经站在了路寒的那边,也可以这么说,她是站在了对她有利的位置上,儿子已经瘫痪,所以便舍弃了这颗棋子。
她从头到尾,冷血得不像人类。
看到这样沉默的他,卿乔乔心微微抽了一下。
书里的路渊葬身火海,恐怕他到死都不会想到,他的亲生母亲居然也是害死他的一个凶手,他信任的侯管家也上来插了两刀。
路渊,可以说是最惨的炮灰了。
“阿姨,路渊的身体不适合喝酒。”卿乔乔话语隐晦,暗示她这个母亲做得不称职,在这种时候竟然把礼节看得比儿子的身体还重。
韩雲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没说什么。
路渊的父亲路长青始终沉默着,他看着发生的这一幕幕,站了起来,淡淡说了句:“今天就到这里吧,小渊身体不好,早点回去休息。”
看着路寒手里端着的那杯酒,卿乔乔上前,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这杯酒既然是敬我丈夫的,那我喝也是一样的,我是他的妻子,夫妻本是一体,这时候由我这个妻子代劳,再合适不过了。”
路寒似笑非笑,眼底冰冷至极。
“可以吗?”卿乔乔一字一句:“弟弟。”
路寒微笑:“我也不想为难嫂子,这杯酒就算了。”
话未说完,卿乔乔仰头一口喝了下去,然后把杯子翻转过来,倒扣在半空中,从酒杯边缘滴落一滴酒,落在雪白的瓷砖上,寂静无声。
“没其他的事,我们就回去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