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素捂住耳朵,“我不听不听,我还小,是个宝宝。”
每次施雨提起她自己的已婚身份,就是要跟阮素灌输一些废料的时候了,阮素很有经验。
施雨猥琐的笑:“你不听也得听,跟他到哪一步了,让我猜猜,以我们小素素的纯情,应该还只是牵手吧?”
阮素骄傲挺胸,跟闺蜜很多话都是可以说的,不怕会被人听到,不怕会崩人设,“不止。”
“哟,出息了啊!”施雨又问,“接吻了吗?”
阮素秒怂,“不说了,我面膜到时间了,要洗了。”
施雨哈哈大笑,“我懂了懂了,来,素素,我告诉你怎么分辨他是不是第一次接吻,悄悄地告诉你……”
阮素:“?”
她不想听!
这天晚上,阮素做了一个梦,可能是在谈恋爱的关系吧,做的梦都是甜的,美的。
她之前跟季明崇说过,很遗憾,这几年以来,都没有再梦到养母。没想到这一次做的梦里,她又看到她妈了,妈妈还是那样的年轻漂亮,她站在大街上,看到她妈坐在自行车后座,正在回头冲她笑着挥手道别,她看不清楚骑自行车的人是谁,但她感觉得到她妈很幸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幸福。
小时候梦到她妈时,她总会从梦中哭着醒来,打湿枕头。
可是这一次,梦中的她没有哭也没有闹,跟她妈笑着道别。
十岁那年,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边再没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她逼着自己学会照顾自己,学会一个人生活,后来,她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跟她说,如果她飞累了,可以在他背上休息。她想试一试,现在的她已经能够照顾自己了,也的确不再需要依靠别人,她想试一试,停下来跟某个人相互依偎是什么体验。
如果这个世界上,生死并不能隔开距离,那么,她想,她妈应该是放心了,所以她才梦到了妈妈,梦到妈妈跟她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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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躺在床上的季明崇也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似乎回到了出车祸的时候,疼痛太过真实,真实到都不像一个梦,而是发生过的事。
他不太记得车祸前的事了,留在记忆里的是上车之前,医生说过,可能是时间太久远,可能是记忆太过残酷,他潜意识的将那一块藏起来了,他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做了这个梦。
梦中,他苏醒过来,眼前都是一片红,他艰难地抬起手抚了抚脸上,发现是血。
车祸时,大哥季明远第一反应就是将他护着,可是那样惨烈的车祸,不是一个人能够改变得了了,他侧过头看着大哥,大哥的头上鲜血不止,明明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大哥还是看着他,眼睛血红不肯闭眼。
他很费力地伸出手,握住了大哥颤抖的手,他语气沙哑,说一个字,五脏肺腑就牵扯着疼得厉害,“哥,我、我向你保证,毛豆会好好地长大。”
季明远流了血泪,他无声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后来点了下头。
“他会平安健康的长大,还有嫂子,”他望着从小对自己百般照顾的兄长,“嫂子也会幸福快乐,你放心,一切有我。”
也许是他这番话给了季明远莫大的安慰,也许季明远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终于闭上了眼睛。
充满着血腥味的窄小空间,后座已经被挤压得不像话了,他抬起手摊开,掌心有一枚戒指。
他看着外面,意识越来越模糊。
画面一转,他正坐在一个巨大的桌子前,面前的人他看不清,他低头看着自己面前摆着一纸合同。
一道机械般的声音响起:“请签下受益人的名字,如在快穿世界中发生意外,所获取的酬劳也会以另类的方式转到受益人名下。”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笔,郑重其事的在受益人后面,写下了两个名字。
阮素、季君霆。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声:我深知我爱的人有一颗比谁都真诚勇敢的心,如果从此以后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也想继续守护她,希望她一生顺遂。我想赌一回,赌我会回来,赌我会回到她的身边,那时候,换我照顾她守护她。
我觉得我会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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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素跟季明崇在天没亮的时候,都从梦中醒过来了。
在同一时间,两人收到了来自对方的消息:【一起去看日出吗?】
阮素看着对话框里,两条一模一样的消息,没能忍住躲在被子里笑了起来。
她真喜欢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这种巧合令她感到幸福。
季明崇看着手机的消息,也无奈地捏了捏鼻梁,他已经不想再去探寻什么了,他为什么接受快穿局的邀请,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机遇,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他出门时,天还是黑的,天上竟然还有星星。
他不禁想起了那五年里,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到现在他才明白,支撑着他披星戴月、披荆斩棘熬下去、拼下去的动力是什么。
是他从昏睡中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
太阳升起来的那一瞬间,季明崇侧过头看向身旁的阮素,低声问道:“你相信吗?”
“什么?”
“我真的是拼了命才出现在你身边的。”
他突然说这话,阮素愣了几秒,后又笑了起来,探出手捶了他一下。
“大清早的干嘛啊。”
“季明崇你三十了。”
成熟男人干嘛要说这种中二少年才说的情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