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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洗漱完，赶在8点前出了门。
昨夜没有落雪，只街头巷尾的角落里，还积着一些白。呵气成霜的温度，也冷不过褚元沉默时的脸se。
陈心领着他，在不远处一家酒店里开好房间，刚放好行李，就被他拥入怀中一起倒摔在床上。
褚元闭着眼睛，闷闷的不说话。陈心打量着他的俊脸，突然想起来，“你眼镜呢？”
“忘在你房间。”他面上神se不动，说得心安理得的。
陈心简直无语，这也能忘？
“那我一会儿回家给你拿来。”陈心谄媚地凑上去亲了亲他鼻尖。
褚元突然睁开了眼，露出琉璃一样亮晶晶的眸子，他直gg地注视陈心半天，才斟酌着开口，“我想和你一起去，可以吗？”
陈心被他看得心猿意马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软糯糯地应声，“可以呀。”
等瞧见那冰山似的俊脸上，难得漾开的一点笑影，陈心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放了什么p。
他什么意思，想光明正大登门入室？这不好吧？陈心有些心虚。
她轻轻挣开褚元怀抱，站起身，“我给你东西理一理，你毛巾呢？晾出来……”
褚元也坐了起来，瞧着她逃避的笨拙姿态，觉得无奈又有趣。他坐伸手把她拽回身边，温柔地好似祈求，“我想去你家里见见你家人，吃顿饭，可以吗？”
陈心咬咬牙，强笑着点头，“可以！可以呀！”
孟淮那个憨批都能端她家的碗，她哥哥这么乖怎么就不能吃顿饭？
话一说定，褚元又要出门去买点登门礼。两个人腻腻歪歪亲了一会儿，准备出门前。陈心刚背起包，褚元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行李箱里掏出了礼品盒递给她。
陈心打开来看，忍不住“哇”了一声，是她想了好久没舍得下手的gui链条粉包。
她手指抠着链条带子，眉眼里都透着快乐，傻兮兮的模样带着褚元一起开心起来，“喜欢吗？”
“喜欢！”陈心有些不好意思，“挺会挑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猜的。”褚元收敛了笑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听陈超的主意，翻了陈心近一年的微博，从她废话连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ch0u奖转发里找出了这个包。
看陈心这高兴样儿，陈超还算有点脑子。
陈心也不扭捏，欢欢喜喜地换上了。
两个人在商场里逛了一圈，大包小包地拎着回家了，将近11点，正是要吃饭的时候。
“阿婆我回来啦～”陈心一开门，就听见外婆埋怨她，“跑哪里去了，再不回来，我都要打电话找你了。”
小老太太絮絮叨叨地来走到门口来，“小孟淮来啦，等了你……”她这才看到了陈心身后的褚元，立刻改了口，“这个是？”
“外婆好，我叫褚元。”褚元向老人家客客气气地打招呼，一边听陈心的指挥踩了鞋套进门，在玄关尽头的空地上放下满手的礼物。
“你好你好。”外婆笑了笑，一边打量他一边嗔怪道，“你也是囡囡同学呀？啊呀，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g嘛啦。”
陈心听那个“也”字，心下叫了一声糟。果然，头一抬，孟淮从书房里走出来，他腼腆地冲陈心笑了笑，“陈心你回来了啊。”
陈心简直不敢看褚元的表情，只偷偷瞥了一眼，褚元笑得斯文有礼，却怎么看怎么欠揍，他冲孟淮点点头，又转头温和地回答外婆，“我不是陈心同学，我是她朋友。”
陈心看准时机补救道，“对，男朋友！他是我男朋友！”
听到陈心这句抢白，褚元凉凉地扫了她一眼，喜怒莫测。
外婆则呆了呆，“男朋友？你是我们囡囡男朋友？”她好半天反应过来，态度便不同了，上来就握住褚元的手，“啊呀，你叫什么来着？什么元？”
“外婆，我叫褚元。”褚元太高了，便顺势谦和地半躬着身子，“初次上门，来得匆忙，礼数不周全的地方还望您见谅。”
“褚元，小褚是吧。”外婆笑得合不拢嘴，喜他一表人才又温和知礼，早把什么孟淮抛之脑后，“哪里哪里，太客气啦！你坐坐坐，饭菜马上好了，哎哟这个臭丫头一声不响，我都没准备好，现在成什么样子！我去再加两个菜！”
外婆转过身就冲书房喊，“老头子，你外孙nv带男朋友回来啦，别在里面‘绣花’了！赶紧出来！”她又随口招呼了一声正尴尬的孟淮，“小孟啊，你也出来坐呀，马上吃饭了，你们年轻人先一起说说话。”
小老太太安排好一大家子，欢欢喜喜地往厨房里去，陈心才跟上，又被她推了回来，“别来挡事，你陪小褚说说话。”
外公戴着老花镜，捧着茶杯出来了，他倒没什么喜se，一边打量褚元一边还在皱着眉反问，“男朋友？什么男朋友？我们囡囡还小嘞……”
“外公好！”刚跟着陈心在沙发上坐下的褚元，立刻又起身去迎小
', ' ')('老头，他扶着外公坐好，态度殷勤又斯文，“我是陈心男朋友，褚元。”
外公透过老花镜打量了他半天，“哪个‘褚’？”
褚元和和气气地答，“‘褚遂良’的褚。”
“‘上元’的元！”陈心嘴快补上，“外公，我男朋友给你买了老白茶，你要谢谢人家！”
“哦，我现在不大ai喝老白茶，都是喝瓜片的。”外公一脸淡然，倒有几分傲娇。
陈心被噎到了，有点无语，你平时喝啥不是喝，这摆明了是找茬了！
找茬的外公正在兴头上，转头又和孟淮说话，“小孟啊，来来，把棋局收一收，我们吃完饭再下一盘。”
陈心也跟着往孟淮看过去，她瞥见孟淮脚上的拖鞋，又瞧瞧褚元脚上的鞋套，有些生气，噘嘴和外公撒娇，“你找他g嘛呀，我男朋友也会下啊。”
“诶？你……”外公本想怪她不够客气，又想到自己刚才对那个男朋友也不客气，话到嘴边也咽回去了。
陈心护得紧，他态度便好了些，口气软了三分，“小褚是哪里人，做什么的？”
褚元依旧波澜不惊，笑得如春风和煦，“京市人，ga0科研的。”
“哦，那你多大了？”外公扫了一眼孟淮和陈心，“b他们要大一些吧？”
“是。”褚元头一回意识到，陈心b他小6岁并不是一件无人在意的事，他y着头皮应了声，眼神下意识的也望了望外公另一边的孟淮。
“哦，这是孟淮。”外公顺着他看过去，假笑道，“是囡囡同学，从小就认识，他们一般大。”
被点名的孟淮连忙冲褚元笑了笑，他g巴巴地客套道，“你好，我是孟淮。”这幅腼腆的像三好学生似的样子，虽然上不得台面，倒很招长辈的喜欢。
“昨天我们见过。”褚元面不改se地回答老爷子，转而冲孟淮点点头，笑里藏刀，“你好，怎么今天没带你nv朋友一起来？她也是心心同学吧？”
陈心在边上端着杯子，听到这虚伪的寒暄，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她呛得直咳嗽。
褚元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关切道，“怎么了？”
陈心正心虚呢，生怕他下一句就要怼自己了，连忙摇头胡诌道，“没事，就……就茶有点烫，我没事。”
“她……她b较忙。”孟淮结结巴巴地扯谎，话一出口就知道是满盘皆输，顿时涨红了脸。
聚会上见过陈心的男友，孟淮其实已经si了心，但总还是觉得意难平——他不信陈心对自己毫无感觉，如果他和安l真的分手了，那……
他今天来，本是想借和二老的情分，在陈心面前争取个解释的机会，哪儿晓得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自知理亏，慌慌张张地去看陈心外公的脸se。
老人家到底是见多识广，处变不惊，他拍了拍褚元肩膀，转而面向褚元和陈心这边，“你们俩把桌子收拾收拾，去帮外婆端菜。”
一句话，远近亲疏立现，在座人个个心照不宣。陈心拉着褚元收拾好桌子，欢欢喜喜地往厨房去，老爷子起身去拆礼盒里的茶叶，只留着孟淮坐在原处，尴尬又颓丧，几乎要抬不起头。
一顿饭下来，外婆事无巨细地将褚元打探个遍，褚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倒是孟淮听得食不知味。连外公也在侧耳听着，只有陈心专心吃饭，全当耳旁风。
她吃得饱饱的，闲极无聊用脚g褚元的腿，却不小心蹭在他鞋套上，弄出点悉悉索索的声音。她趁机打断外婆的审问，“阿婆，家里有没有拖鞋呀，给哥哥找一双嘛。”
“鞋柜里就有，你去拿。”阿婆不耐烦地回她，又喜笑颜开地继续和褚元说起厨艺，“小褚你还吃得惯伐？我们囡囡就ai吃甜的呀！她想吃辣，吃不了，扁桃t发炎的要，小时候发炎过一次特别严重，差点做手术嘞……”
陈心无语，她懒着没起身，褚元面上不动声se却突然悄悄伸手过来，捏了捏她手指——快！拿！拖！鞋！
细节决定一切，孙nv婿的排面，他得有。
吃过饭，一直处境尴尬的孟淮起身告辞。外婆催陈心，“囡囡去送送客人，正好带上小褚去四处逛逛玩玩，不要闷在家里。”
陈心正回房里0了眼镜准备给褚元戴上，闻声赶忙答应了——她再不喜欢孟淮，也不好在自己家里给人脸se看。
三个人和长辈打了招呼，一起出门进了电梯。孟淮望向陈心，yu言又止。
褚元善解人意地起了个头，“孟同学今天来找陈心，是有什么事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回避。”
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叫孟淮自惭形hui，连忙摇头，“不不，我就是想跟陈心道个歉。昨天聚会，安l有些话说得重了，我替她道个歉。”
陈心学着褚元面无表情的样子，“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高中同学嘛。”
高中同学这种关系，是只要她不想，就不会打什么交道的存在，更何况同校校友？
孟淮听出话外之音，电梯门一开便落
', ' ')('荒而逃。
褚元和陈心又散着步回到酒店里，一路上褚元都有些冷淡。
陈心自知理亏。她在房间转了一圈，歪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开始没话找话，“哥哥你来看，从这里可以看到我们小区，你来看。”
褚元慢慢地凑上来，看了一眼，确实。
酒店和外婆家本来就离得近，有什么稀奇？他点点头便没了反应。
这个人床下真的好无趣好难哄哦，陈心只好继续哔哔，“你看到那个摩天轮没？那边是个小游乐场。”
褚元顺着她指的看过去，随口问，“好玩吗？”
“好玩，虽然小，但是很好玩。”陈心兴高采烈地跟他b划，“我小时候心情不好就会去坐那个摩天轮，可以坐到很高很高，就好像飞到云端一样……什么烦恼就都留在地上了，够不着我。”
褚元听得很认真，陈心却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骗你的！我根本门都没进过，我哪儿知道好不好玩。”
褚元并不笑，伸手0了0她小脑袋。
“哥哥小时候玩过吗？”陈心像被撸顺毛的小猫咪一样温顺。
“没有。”褚元为了和她保持一致，神se自若地扯着谎，“我不喜欢太高的地方。”
“你恐高啊？”陈心来劲了，这么个天天云端上飘着的得道仙人有恐高症？
褚元当然不恐高，他却不点明，温柔地反问她，“你还想去玩吗？”
“啊？”
“那个游乐园，你还想去玩，我们就现在去。”
陈心扯了扯嘴角，“小时候想去，现在谁还想去啊？大冬天的漏风铁盒子挂老高的，是空调它不香吗？”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没了看风景的兴致，起身摔倒一边床上埋头假寐。
她想到了什么？她想到了小时候。
如果褚元是对小时候的陈心提出这样的邀请，那么她一定会欣然允诺，才不管是什么季节什么天气……
小时候，她有过很多想要的东西，一块漂亮的橡皮、一支自动笔、一件漂亮裙子、一架电子琴、一辆自行车……或者是一顿肯德基，一次春游时可以开开心心地打开的背包——
那个游乐园，小学时候因为离学校不远，学校就在里面组织过春游，只是她没有去。因为春游要自备g粮零食和同学分享，可陈心无可分享，她只能和老师撒谎请假。
她把背包拉得严严实实，在春游大巴前和老师同学告别，以维护自己幼小的自尊。她羞于让人知晓，身后的背包里只有陈晓月给她买早饭的两块钱。
现在陈晓月翻了身，拼命挣钱给她，她再也不会落入这样的窘迫。小时候想要的东西，如今都可以轻易得到，可是时机不对，便不再有意义。
褚元和二老聊天时，刻意留意了陈心那段他无法参与的少年时代。在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个大概，陈心在缺少父ai和充裕物质的环境里长大，而这两者是人安全感的来源。
看着床上那纤瘦的小人儿，褚元心软得无可救药，他脱了眼镜，坐到陈心身边，用被子把她包裹起来窝在自己怀里。
“我其实，很不喜欢这里。”陈心顺势搂紧了他脖子，埋进他怀抱，她声音闷闷的，“如果不是外公外婆在，我才不想回来。”
“谁都有不喜欢的城市。”褚元在她耳边低语宽慰，声音清冷却温柔。
可陈心了解自己的“不喜欢”，不过是是恼羞成怒罢了。这个城市并没有什么过错，它只是见证了少nv困窘难堪的岁月。
“小时候我安慰自己，上天是公平的，我经受过别人没经受的磨难，将来一定会更坚强，过更好的生活。”陈心努力平复着心境，像是事不关己，“可是我现在渐渐明白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罢了……”
有些人天生会一帆风顺，就像你；有些人生来是遭难受罪，就像我。
褚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面对人生的莫测，一切的诺言都那么苍白无力，他只好将她搂得更紧，“将来好或不好，我陪着你。”
陈心一声不吭，褚元几乎以为她睡过去了。
她突然睁开眼，坐直了身子和他对视，幽幽地开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
褚元答应的g脆，陈心却突然矫情病犯了，“我听人说，山盟海誓，只有许下盟誓的那一刻是真心的。”
“我没有和你山盟海誓。”褚元又把她按进怀里，“我是陈述事实。”
陈心依旧嘴y，“人都是会变的。”你和我都不会例外。
“我认定的就不会变。”褚元耐x十足地和她磨嘴皮子。
陈心嗤之以鼻，她很想诘问他，你不也曾经认定过裴萱？
但她知道这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口，撕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那么彼此都会难堪。
这段不光彩的感情，在两人渐渐不可自拔的时候，走进了困局——陈心终于感受到了煎熬：
曾经他可以为了自己背弃裴萱
', ' ')('，那么难保将来他不会为了别人再一次背弃自己；
而她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可以一时兴起g引褚元，那么自然也活该被合理怀疑，将来或许会一时兴起，再去g引另外的孟淮张淮马淮，他刚才不正是因此生气么……
情ai之事，本就是ai得越深越计较，得到越多越猜忌，何况错误的开头从一开始就掏空了彼此的信任。
怪不得有情人，往往在不近人情的普世道德面前低头。原来是千百年来，先人尝尽了人心莫测的苦头，才以道德来为不可捉0的人心扣一把锁。
可惜他们是背离道德的，也注定被道德所舍弃。
陈心终究没有直白说出口，她浑浑噩噩间想了许多，轻叹一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我只看眼前。”
褚元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愿意只看眼前也很好，“少胡思乱想就行。”
他说完，伸手剥开裹在陈心身上的“厚茧”，去寻她的一双手。
来日未定，怎么舍得辜负了当下？陈心犹豫了一秒，到底是抵抗不住诱惑，顺从地将手递到他掌心，与他十指相扣。
这一回是她不问自答，在褚元耳边轻如呓语，“哥哥，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暮se渐落，昏暗的房间里，有情人相拥在一处。
旧岁之末的这个傍晚，褚元吻她这一刻，陈心在心底许愿，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我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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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啦，希望新的一年大家健康平安、万事顺遂，有情人终成眷属，已成眷属的就天天快乐发大财！ai你们?
褚元在29号上午离开，赶回京市陪父母迎接新年。
而陈心谈恋ai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陈晓月那里。陈晓月的态度淡淡的，和陈心外公差不多，不怎么热情也不怎么在意，加上患得患失的陈心，一家人里只剩外婆为这件事欢天喜地的。
这样的欢喜一直维持到正月十三，陈心离家去上学的时候。
外婆送陈心出门，有些舍不得，忍不住抹泪。
“哎呀，五一放假就回来，好不好，不哭。”陈心哄着她。
外公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去上学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嫁那儿了……诶？你不是喜欢京市那个小子嘛，万一真和囡囡成了，那时候你才有的哭哩。”
“要你管！”外婆凶巴巴地瞪他，“到时候我坐飞机坐火箭，很快很方便！”
陈心却怕她真伤心了，连忙安慰，“八字没一撇的事，不要多想。”
外婆眼巴巴地望着她，“囡囡难道不喜欢小褚吗？”
“喜欢啊。”陈心随口应着，半是撒娇半是抱怨，“但是肯定不舍得离开你们的嘛，再说啦，结婚是结婚，谈恋ai是谈恋ai，这还早呢。”
外婆握紧她的手，神情突然无b认真，“你喜欢就好，你幸福最重要！不要在意旁的，尤其是阿公阿婆。我们老了，还有几年好活呀？”
外婆一向ai美，六十多的人，头发还一丝不苟地染成漆黑。在陈心记忆里，她很少像这样说自己老了。而今，大概是因为陈晓月的婚姻已经彻底失败，她才这样迫不及待地，把全部的祝福都寄托在陈心身上。
只是厚望在身，陈心反倒惶恐。连外婆都看得出来褚元很好，她却越想越觉得自己无福消受——意中人啊，他在云端之上，我是伏地的泥壤。纵然在风暴里短暂地相会，却终有尘埃落定的时刻……
刚开学几天，陈心受视频风波的影响，心里还是有些疙瘩，不大ai凑热闹。
小徐和男友小别胜新婚，好得蜜里调油，几乎要住到外面去。褚元从开学从车站接她回学校以后，就一直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陈心渐渐落了单，连元宵节也是一个人在寝室潦草过了。
生活平静且枯燥，直到辅导员李晋通知她去办公室一趟。
“李老师好，您找我什么事呀？”陈心听他说得急，赶忙就过来了。
“来，坐坐坐，心心过来坐。”李晋客套得不像话，却一反常态地规规矩矩坐在原处，丝毫没有动手动脚的意思。“心心来看看这个。”
陈心将信将疑地坐过去，看到桌上有一份材料——《关于下一学年赴英国j大公费交流通知》。
陈心翻完后，有些不明所以，“李老师，这材料说条件是大四的呢？”她下一学年也才大三，跟她有啥关系？
李晋点点头，“原定的人选里有一位情况特殊，因为家庭因素放弃了名额。这个机会b较难得，学校想通过考试选拔新人选，正好我替你们也争取了一下。”
“真的可以吗？”陈心跃跃yu试，j大啊，不动心才有鬼。
李晋笑得一脸灿烂，“也是你b较优秀嘛，本学期结束几乎能修满毕业学分，全年级只有三位呢，可造之材。”
“都是李老师管教得好。”陈心虚伪地谦虚了一下，“那选拔考试是什么要求呢？”
李晋压抑
', ' ')('了一下danyan的表情，点了点边上另一份空白表格，“填好报名表格，按照后面给的书目参考资料复习，选拔考试大概在4月。如果能顺利通过考试，那么，在六月前办好个人证件就大功告成了。”
陈心激动无b，感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李晋摆了摆手，他还没忘记领导的交待，故作神秘地问她，“你知道这个名额意味着什么吗？”
陈心有些懵，“一次很珍贵的交流学习机会？”
李晋似笑非笑，“心心同学应该有继续深造的计划吧？如果在这次交流学习中表现突出，考j大的研究生也会方便很多哦。”
陈心听到自己的心“砰砰”乱跳，j大的研究生确实ba大保研更有x1引力得多，何况，抛却功利，她也一直很渴望去外面的世界多看一看。
“不过，相应的。”李晋用笔敲了敲桌子，“难度也是有的，大二大三修满学分的同学本次都会参与选拔，所以这个名额，是真正的‘百里挑一’。”
陈心踌躇满志地带着报名表回到寝室。
她思量了半天，和陈晓月云里雾里地解释过，才想起问问褚元的意见——他好像有过交流学习的经历。
褚元应该是刚忙完，很快接了她的视频。陈心简单提了这件事，褚元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挺好的机会，你妈妈同意吗？”
“她没什么意见，反正公费。”陈心忧心忡忡，“我现在就是有点茫然，不知道这是不是适合我的路。”
褚元的声音温柔又理智，“谁也不能代替你做决定，但我一定会尊重你的选择。”
两个人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才结束通话。
褚元转头继续去处理申请材料，陈超拎着笔记本走进他办公室里，嘴里不甘心地抱怨，“你这个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那研究所，我记得你两年前研究生毕业就拒了吧，现在博士快读完了巴巴地又跑去……”
褚元只当陈超的话是耳旁风，丝毫不做理会。一切都在他计划之内，现在便只专心忙着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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