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好的高二男生后来玩儿腻了,而酒保先生自杀在自家的浴缸里。
贫民窟男孩儿最后并没有表白,但是暗恋对象还是知道了并且在学校大肆宣扬,导致他最后不得不选择退学回家。
宁越说给吴真禹听的观念其实很悲观,他说你看这条路上不幸的人很多,方式各种各样,在一个同性合法化的国家尚且如此,你因为遇上这样一个人不想活挺正常的,因为你是个同性恋,运气又属实差了点。
吴真禹反问他那你呢?
我啊。宁越懒洋洋坐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阳光眯眼说我比较幸运的大约是我心里一直有个在闪光的人,所以我要是你,我会选择活。
吴真禹我下一个遇上的人,还会是这样吗?
不会。宁越说因为你挣扎出来了。
你会亲眼看着那个男人被送进监狱。
你会遇上新的人。
当你真正意识到自己要什么,而那个恰到好处的人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就代表着你所有过去终将成为过去。
吴真禹的脸色因为宁越的话终于变好了一些,好似从那些无尽的黑暗念头里出来了。
他说我也觉得我不能总是这么倒霉。
是啊。宁越说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下次给你出张机票钱,来看我比赛吧,听说韩国不少欧巴都很帅。
吴真禹用被子半遮着脸,看着宁越说老公,这辈子你绝对是我最爱的男人,真的,我太崇拜你了。
宁越这时候才一脚踢他床沿上,没好气说当初就跟你说做的时候要他妈记得戴套,我猜你这一头栽进去的德行是八成没把这话听进去吧。
吴真禹不敢说话。
宁越嫌恶地搓了搓自己手背的痕迹,这时候才情绪外露,瞪了一眼吴真禹说你也是活jb该,那狗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心大得可以啊,这才多久啊连道具都被人骗得玩儿上了,今天才能让人顺手拿着那玩意儿捅开花!
吴真禹哀嚎了一声,干脆把自己又一次蒙进被子里。
说我还是不活了吧,那么多医生全看见了,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照见呗。宁越说每年因为肛裂进医院的人那么多,你以为人家多注意你呢。
宁越这一来一回的方式算是奏效了,出门的时候吴真禹已经想着要出去买口罩,说是出院的时候要躲着医院的人走。
宁越一拉开门就看见dk其他人在门口或坐或站,全部朝自己看过来。
易柏洵靠着墙,长腿伸着,手里还拿着手机。
宁越脚下一顿,最后看向另一边的莫神,开口说今天谢谢你们,教练,对不起,耽误大家时间了。
人没事吧?莫神倒是没说其他的,问他你朋友需不需要心理干预?
没那么严重,他那人就是一时钻牛角尖,想开了就好。
莫神点头崔哥十分钟前打电话过来了,说是没事,他都处理好了。现场证据什么的都有,那个男人八成是要坐牢的,跑不掉。
这边kg坐在长椅上,手肘碰了碰站着的易柏洵的膝盖。
队长。kg说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宁越挺不一样的。
易柏洵朝宁越看了一眼。
坐在王全超旁边的eve问怎么不一样?
就很成熟啊,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王全超摸着下巴小声嘀咕他是咱们队年纪最小的吧,可你看他护着吴真禹那劲儿,不怪人家叫他老公。
莫神确定事情解决后,就站起来招呼众人先回去。
医院这边吴真禹过两天就能出院,他没多少家人,宁越已经拜托护士帮忙照看了。崔哥解决完警局那边的情况也说能过来帮忙,让宁越不要耽误训练。
走廊里,莫神走在前边,问宁越说你朋友那工作还继续吗?不行的话,要不战队这边看看能不能帮忙安排?
问了。宁越说他说不用,他挺喜欢现在这工作的,也跟老板请过假。
莫神那就行。
快要到电梯那儿的时候,易柏洵突然说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跟宁越说。
宁越身体一僵,其他人也瞬间停步看过来。
大家第一个念头就是,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队长。eve看了看宁越的样子说要不先回去再说?你看看宁越这一身,医院里训他也不好看。
莫神是啊,老易,有什么回去再谈。
易柏洵始终看着宁越,还是那句话你们先走。
宁越规规矩矩站着,一言不发。
他的目光不小心对上站在易柏洵旁边的王全超,对方手放在自己脖子下面划了一下,露出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随即又小声说你脾气好点,别和队长对着呛啊。你都不知道要不是队长当时在楼上刚好看见你冲出去,你今天还真未必能站在这儿。
莫神他们都知道说不动易柏洵,一步三回头地下去了。
这还是上次他感冒了来的那家医院,走廊里亮着灯,身边的人来来往往。
等人都走完了,宁越还站在那儿,他甚至没有抬头看易柏洵的眼睛。
宁越半天没有听见易柏洵的声音,正在考虑自己要怎么开口的时候,易柏洵突然伸手牵住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带着他往走廊尽头那边过去。
宁越一愣,自觉跟着他,抬头看着对方的下颌线,一时失语。
走廊尽头是卫生间。
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个清洁工阿姨在拖地,还有个人正好在洗手台那洗手,看见牵手进来的两人好奇盯了他们好几眼。
易柏洵像是完全不关心别人的目光,自然把宁越拉到洗手台。
他打开水龙头试了试,然后才把宁越还沾着血迹的手放到下面。
两人外形都很出色,一开始盯着他们的男人看他们的眼神就更奇怪了。
宁越缩了缩,小声道我自己来吧哥。
易柏洵把他手拉回去,说别动。
宁越就不说话了。
他的手没有易柏洵的宽,看起来更细长一些,被易柏洵双手握在中间揉搓的时候,能有那种立马被一种巨大的轻柔的幸福感包围的感觉。
他突然一点也不关心是不是有人在看,易柏洵的动作仿佛连带着他今天所有的愤怒无力、不甘等等负面情绪全部带走。
宁越盯着水流下的两双手,开口说还在生气吗?
易柏洵的拇指擦过宁越拳骨的位置,血迹没有后,能看见淡淡的破皮痕迹。
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易柏洵声音很平静。
宁越知道,你跟我说过如果我想帮真禹需要跟你说,不能自己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