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里开始,也要回到那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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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很好。”容溪说。他抬起手,阳光从指缝里漏下来。
许久没有回来了,神秘骰子的力场并未被破坏,因此家里还是好好的。阳台上盛开着大丛的粉蔷薇,在阳光下热烈得近乎梦幻。
“真……好。”陆决说。其实他很喜欢花,喜欢阳光。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人,热爱一切富有生命力的东西。
而他却快要死了。
干净的长绒地毯上,容溪跪坐着,小心地抱着陆决的头,让他尽量舒服地枕着自己的大腿:“你别说话。”
从创口处流出来的液体浸湿了一大片地毯,这是他的血液,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止住。
容溪握住他的手:“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仿佛多说几次,就能实现。
陆决摇摇头,仍是温柔笑着:“没有办法的……我知道。”
容溪把他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爱的……誓言……对吗。”陆决困难地转过头,注视着窗外的粉蔷薇。
“我想……跟你一起,活下去……看看、这个世界……”
“我做不到了……”
陆决尽力睁大要不能成像,他的目光似是要把容溪深深刻在心上。
“未来、未来……这个世界会变得很好、很好……”
“小溪,代替我……去看吧。”
他猛地用力握紧容溪的手,呼吸急促:“快,杀了我,现在!”
容溪低头一看,陆决的伤口正在愈合。丧尸王的特点之一,每次受伤便等于一次进化,伤得越重,下一次进化的程度就越高。
不能再等下去。
“决哥……再见了。”容溪俯身,摸索着陆决的脸,将自己温暖双唇,印在他冰冷薄唇上。
他手里握着一把军刀,又快又狠地贯穿了陆决心脏。没有温度的血喷到他手上,他却觉得无比滚烫,连五脏六腑都要烧穿。
陆决淡淡笑着,阖起了那双总是带着促狭笑意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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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穿怀里男人的心脏,刘涟只觉得那一刀跟捅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