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房间里只剩下沈晋原一个人后,他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一旦独处,铺天盖地的孤独就会缠绕上来。
他想起那个年轻人抱着小丫头一跃而下,另一个男人接住他们,骑着大兔子飞快开溜的场面。
抱那么紧……真恶心。
他翻了个身,心里还是止不住冒酸水。
手上虽然不是很痛,可他心痛啊。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身边别说人了,连条狗都没有。
人在虚弱的时候会无法避免地产生颓废的情绪。沈晋原开始思索,自己的初衷是什么,为什么要当大佬呢?
当了大佬,他又得到了什么?
每天都要勾心斗角,平衡势力,还要防止别的家伙跟他抢地盘以及手下从背后咬自己一口,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太累了。
他裹紧被子,突然觉得很委屈。
大佬表面风光,内里心酸谁能懂?
……要不,等手治好之后就跑路吧。
这个危险的想法一旦产生,就停不下来。凭他的实力,是完全可以一个人也能生存得很好的。
可他一走,这个城市要乱。一乱起来,不知道又会死多少人。
真让人头大……要走的话,必须找到一个能够交接这些担子的人。这个人选,头不够硬可不行。
还有一件事……那个女人。
沈晋原霍然睁开眼睛。他总觉得,她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
***
白桐坐在容溪家的沙发上,脸埋在膝盖里。
现在是凌晨。
白茉死了,容溪和陆决都跑了。
意料之外地,他没有悲伤太久。白茉先动的手,容溪反击,也是理所应当。只不过,心里空荡荡的。
他失去了一双弟妹。
邵轶坐在他身边安慰道:“你别想太多……不是你的错。”
白桐茫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要是当初我们没有来这里就好了。”
邵轶:“已经发生了,后悔没有意义。”
“你打算怎么办?这里已经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