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银杏树落了满地的叶子,他就坐在金黄的叶子上,对着树干喃喃自语。
连一直来他家做饭的阿姨都觉得,这孩子奇奇怪怪的,不好招惹,于是每次都是做完饭就喊他来吃,他去餐厅的时候,正好能够听到阿姨的关门声。
倒也不是没尝试过交朋友,但是各种先天后天因素加起来,他这种不善言辞的性格总是玩伴中最另类的一个,久而久之,他还是伶仃一个人。
这种情况在上初中后变得更加严重。少男少女在这段时间习惯群体活动,一个人的想法经常能够影响一个小圈子。他不过是没有参加班里一个人气王的生日party,一转眼就变成了全班孤立的对象。
夏禄安越来越不会开口,最后甚至到了同学叫他,他也只是快步走开的地步。
因为他知道,他们叫他也只是想拿他取乐罢了。
“他没有爸爸,还是个哑巴,你看他留那么长的头发,把眼睛都盖住啦。”
初中的班级里经常能听到这样的歌谣,一群人高声唱完,然后哄笑,接着所有人都会看向夏禄安。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他们并不能看到夏禄安的表情和回应。因为夏禄安的长刘海能遮住眼睛,唯一能够传递情绪的窗户被盖住了,只剩两片常年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
想通过这两片唇来判断夏禄安的情绪,那是无济于事的。
初三那年,他从网络上了解到两个专业名词——情绪表达障碍(dysthymic?disorder)和社交恐惧症(social?phobia)。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木已成舟,他无法改变这样的自己。
这一切结束在高二那年,一个名为“shell”的转学生正好转到他的班级。
他仍旧蓄着披肩的长发和遮住眉眼的刘海,因为与众不同的性格在班级里格格不入。老师让转学生随便选择座位,于是长相精致打扮帅气的亚洲男孩把黑色书包放在他旁边,笑着问:“你也是中国人吗?”
从那时起,冰河融尽,春暖花开。
心中突然涌上一股冲动,夏禄安打开电脑,把手绘板连上电脑,幽蓝的显示屏在他脸上打出莹莹的光。
尚佩从凌晨两点翻滚到凌晨四点,然后认命地一掀被子,顶着一脸的生无可恋打开手机。
页面还停留在他俩的对话框,尚佩呆滞地看了三秒,把夏禄安的备注改成一个红色的大叉,用力退出。
安培超话最近一直喜气洋洋,电流们啥都不用干,每天只要张嘴接糖就能吃出糖尿病。对比别家cp粉小心翼翼地扣糖,简直不要太幸福。
甜的东西最治愈,尚佩刷了一会,逐渐忘记现实里那个令人生气的夏禄安,开始迷恋同人里温柔腹黑霸道邪魅的夏禄安。
不得不说,电流们对夏禄安的性格实在太ooc了,温柔款的倒还好接受,邪魅款的是什么妖魔鬼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