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陆安没下地,揉着手腕去了那边院里,她打算去镇上把手镯打了,免得过几日来不及,最主要的是,她是真的不想干活了,将近一个月的活干下来,她都觉得自己脱筋换骨了。
镇上人烟稀少,只能听到阵阵的蝉鸣声,陆安想起自己儿时吃过的炸金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可是她们家乡的一绝,她一口气能吃一大碗,而蝉鸣声也代表着秋天的到来,玉米要熟了。
镇上的银铺子只有一家,伙计百无聊赖的靠在柜台上打瞌睡,还是陆安敲了柜台才把他叫醒,想来生意是真的差,陆安身上带的钱不多,过过几日没有钱的日子,她总算学到了钱财的重要性,不能多花。
小孩儿的手镯精细,用料倒是不多,陆安想到石头和锁儿这俩孩子的身体,便买了一个福如东海的造型,想着图个好兆头,手镯共花了她一百钱,倒是不贵。
陆安买了手镯便寻思着回去,实在是天儿太热,连她们家的老牛都受不了了,哈哈的张着嘴流口水,陆安怕它缺水,来的时候还特意让它多喝了一点儿。
街上拢共没有几个人,在街上闲逛的两个女子就格外显眼,更不要说一个还是膀大腰圆的了,陆安细细打量了几眼,越看越眼熟,便试探着喊了一声,“郑吉?”
“你是?”那人回过头,疑惑的看着陆安,凶恶的面上浮现出疑惑来,也是很好笑的,“我是你安姐,陆安。”
知道自己没认错人,陆安便下了牛车打招呼,按关系论,郑吉的母亲是她的姑姑,陆大的嫡亲妹子,正儿八经的亲戚,要不是北郡大水,郑家身为屠户,日子过得也算不错的。
“安姐,是你啊,可是有年数不见了,来,老三,这是安姐,大舅父家的,小时候还抱过你呢。”郑吉一把把郑寿扯过来,高兴地给她介绍。
“寿儿都长这么大了,不知成家了没有?”陆安摆着表姐的份,首先关心的就是亲爱表妹的个人问题,“姑姑姑父身体还好吗,这几年我不在家,也没法去看她们。”
“身体好着呢,追着我跑十圈八圈的不算事。”郑寿摆摆手,她爹那身板,杠杠的,揍她是从来不知轻点儿为何物,“表姐来镇上是有事儿?不知道舅舅现在在哪儿住?”
“说起来巧了,阿兄前段时间刚得了一对儿双胞胎,后日就是满月了,你们这做表姑姑的,礼物可不能少。”陆安笑呵呵的把地址说了,两家离得不远,驾着车也就半个多时辰,方便的很。
“那是一定要去的,后日等着我就是。”郑吉拍拍胸脯,笑起来把本就狭窄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看着十分憨厚,陆安却知道她那内里精明的面孔,这都能算得上是她们郑家最高智商了,自从懂事就没挨过打,不像郑寿,一天三顿规律的如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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