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也笑笑:“知道了,?花雕。”
阿淮说着,?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开口问:“囚山是不是出问题了?”
普慈大师依旧在,这几天石无荒也老是往囚山跑,回来一趟也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急。
石无荒神色微变:“是有些问题,但是问题不大,不关你的事。你不用管。”
“过几天就没事了。”
阿淮还要再问,?石无荒道:“景城有家酒馆,他家的花雕最好。你去帮我看看,打一斤酒上来。”
·
阿淮真去石无荒指定的那家买了花雕,但喜欢花雕的石无荒却连着几天都在囚山忙。那几壶花雕酒一直没有开坛。
囚山凶兽暴动,依旧没有压下来。
情况很不对劲。
这是阿淮从陈赤武的口中得知的,她想去看看情况,但石无荒一直不让她去,宁愿让她离开大荒山脉,去山下的景城买酒,也不愿意让她靠近囚山。
问他就是“与你无关”,然后转移话题。
阿淮想,当初石无荒问她报仇的事情,她大概也差不多是这个反应了。
所以等了好几天,囚山问题依旧没有解决后,阿淮还是上了囚山。
她万一可以帮上忙呢?毕竟她也有过镇压溺水湖魔兽的经验。
在靠近囚山山顶的时候,阿淮发现整座山的煞气都特别重,有从万刀千煞阵出来的,也有从囚山底出来的,血煞纠缠在一起,凶气冲天。就算大中午的,有太阳照着,那明亮的光仿佛半点也照不下来,囚山独自沉浸在血光之中,比上次来看的时候严重多了。
普慈大师一身金色佛光盘坐在山口,还是上次的位置,还是上次的姿势,什么也没变。
石无荒没在。
阿淮走到山上,因为有囚灵木,她就站在了大师的身边,借着金色佛光往山中看。
今天的佛光尤其重,她探头往下看的瞬间,血光似乎也浅淡了,她能看到很深的地方。
石无荒在里面,阿淮惊了一下。
他怎么进去了?
旁边“梆梆梆”的木鱼声滞了一下。
一直老僧入定的普慈大师忽然停了,睁开了眼睛,朝着旁边的阿淮看了过去。
阿淮本来想问普慈大师石无荒下去囚山做什么,是不是万刀千煞阵出了什么问题,但回想起之前在上阳殿的针锋相对,普慈大师一副不得不收了她的样子,阿淮还是闭了嘴,站在旁边静静地等着。
但普慈大师忽然开口了。
“老山主的镇山骸骨疑似被盗,石山主下去确认情况。”
原来不是万刀千煞阵出了问题。
阿淮:“镇山骸骨被盗……?”
普慈大师:“当年囚山出意外,守山大阵出现裂缝,为了大荒山脉的安宁,为了保护万千生灵,老山主以身殉道,以神魂之力幻化守山大阵,再以骸骨炼化,将之置于囚山地心,稳定凶兽神情,与守山大阵内应外合。”
这件事阿淮听说过。
之前在上阳殿里,有人就用这件事质问过石无荒,问他入魔对不对得起为大荒山牺牲的老山主。
阿淮发现,石无荒真没觉得哪里对不住老山主,他的态度就是把大荒山脉守好,别的任何事情都不用管。
阿淮发现,在她和普慈大师说话的时候,囚山的血气淡了很多。
无缘无故的,浅淡了,很多。
普慈大师看着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深,他开口道:“还好石山主把守山长老换下去了,这才发现骸骨被盗,他们把这件事瞒下去了。”
阿淮:“……为什么瞒?”
普慈大师:“监护不利,会连累门派。他们以为找回来就没事了,因此联手镇压,隐瞒情况。直到石山主将守山长老换成了万刀千煞阵,时间久了,才发现异常。如果再晚一点才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阿淮直觉,普慈大师突然想告诉她这件事,不是没理由的。是她走过来后……血气变浅淡了。
阿淮心中有一个不太妙的猜测。
普慈大师念了声阿弥陀佛:“淮施主,应是孰湖出逃时,将骸骨盗走了。”
“……”果然。
阿淮袖中的手指无意识地紧了紧。
所以她过来的时候,还是被普慈大师发现了。
这样的情况,任谁都能联想到唯一从囚山逃出去的就是孰湖,而她之前在上阳殿展现了孰湖的“一方世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契灵了孰湖。
阿淮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了囚山底:“要我怎么做?”
普慈大师:“归还骸骨。”
“怎么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