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扣住金属蜘蛛盘,旋转了九十度,然后拉出来一个连着金属丝的手环,她将手环扣在手腕上,猛地掷出圆盘——圆盘高速飞向前方的水塔,然后吸力回收金属丝,一下把木色拽向了半空。
“啊啊啊——”
木色在疾风中大叫,使劲睁着眼,然后像荡秋千一样荡去了远处,落地的瞬间,鞋底瞬间缓冲掉了反震里。她原地滚了好几圈才爬起来,这么一下已经让她节省了大半路程,不必再从下方歪七扭八的巷子中穿行。
她把回收的圆盘放回空间扭,甩甩酸痛的手臂,拼命往前跑。足足过了十五分钟,她才回到黑巷子,等她跑进废弃工厂,又过去了十分钟。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说什么也得搞一台交通工具!
废弃工厂非常大,空旷的场地变成了夜晚的蹦迪场所。有些快闪酒吧也会设在这里,不过这种酒吧往往卖的都是加了点料的酒。
木色踏进去的时候,迎头就听到一声凄惨的尖叫。这声音几乎撕裂了空气,歇斯底里写满了痛苦和恐惧——
她吓得扶住墙,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叫声听起来像是个男人。
不是红丽。这个认知让她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提了起来。红丽去黑店买过武器。
她快步走到厂房中间,地上横七竖八地摆着睡袋,旁边还支起了一个超大的里外三层帐篷。最外层摆放着桌椅和烤炉,甚至还有小型制冷箱。烤炉上的食物已经变得焦黑,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到处都是酒瓶,她匆匆一扫牌子,都不是便宜货。
木色往声音发出的角落走去,那里原来应该是办公区或者食堂之类的地方,通常都是来此蹦迪的人们调情的好去处。还没走到地方,她就停下脚步。
她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这气味令她有种重回噩梦的感觉,那个漆黑的雨夜,横躺在地上的废弃机甲,还有死死护住她的那个背影……可怕的、温柔的背景。
木色咽下酸涩,镇定地走进封闭的房间。
一个赤果的女人背对她站在靠窗的地方,说是窗户,其实早就被人拆走了,只剩下窗户洞。外面的灌木丛倒是充当了遮挡的作用。
早晨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将眼前血腥的画面变成了怪异的油画。
她手里握着枪,低头注视着脚下踩住的男人,而旁边还倒着四个同样赤果的年轻男子。
木色将目光移向被女人踩着的让人,惨叫声正从他口中发出。他瞪圆了眼睛,眼角近乎撕裂,因为拼命喊叫,嘴巴像个黑洞一样可怕。
“救命——放过我——救命啊啊————”他痛哭流涕,后脑勺不断地砸着地板,可他不敢抬头看自己,看自己下半身的惨状。
“红姐?”
木色小心翼翼地喊道。
红丽回过头,眼神平静,往日大红唇的地方,糊满了红的白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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