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紧忍气吞声地跟着转过身,无声地咆哮。是!我的脸红了!还红的和他妈猴屁股一样!我知道!
假如面前站着的不是他的上司……假如他家里有矿……
“这里有点闷,殿下你不闷吗?”他龇牙冲王储一笑,可以说是非常和善了。
“……”卫纵高高地挑眉,插兜打量他亲自提拔的“优等生”、“崇拜者”。
李紧就站在他面前,柔软的卷发被汗水浸润,有些贴着瓷白饱满的额头,有些黏在耳后和脖子上。他假笑的时候,笑容甜得发齁,但脸颊上没有酒窝,嘴唇倒是红得过火……
面对他这个精神领袖,这家伙的态度,难道不是有点过于任性了吗?
“你在偷听,”他慢条斯理地提出质疑,“在秘书办,你这种行为会被怀疑是间谍。”
李紧立刻反驳:“第一,咖啡角是个公共场所,任何人都可以在任何时间进去;第二,我只是不凑巧撞上别人在咖啡角使用通讯器聊天,这是偶然事件;第三,我发现里面有人在说话,立刻就打算离开,如果不是正好被人挡住——”
他谴责地看向某王储。
然而王储殿下就像个故意恶作剧的孩子,东边挖一陷阱,挖一半发现没坑到人,立刻无聊地丢下,又跑去西边挖坑。
“你听得比我多,”他装作没看见李紧的目光,好奇地开口,“所以里面的女人分手了吗?”
李紧默默地瞪着他,心想,宁呢?宁周围人知道宁这八卦德性不?
“我从不偷听同事的隐私,”他正直地看向王储,“另外我快上班了,就先走了——”
“包厢的钱。”
卫纵打断他,手里夹着一张时隐时现的投影卡片,“我替你付了。下次记得请回来。”
“……”
李紧耳边莫名其妙地响起往生咒,就是那种由录音机反复播放的版本。他不由怀疑,他是在给什么地主老爷打工吗?
如果他现在发帖,爆料嘉莱万斯的王储是个吝啬鬼,会有人相信他
吗?
“殿下不回去?”他不满地找茬。
卫纵懒洋洋地走到沙发卡座旁,弯腰从沙发缝隙里掏出一个铁盒,“我只是来拿东西,谁知道看见了一只伸长耳朵的兔子。”
李紧,李紧默念往生咒。他冷眼看着对方一上一下地抛着那个细长的精致铁盒,终于相信对方确实未成年。
成年人干不出这种糟心事!
“殿下,我先回去上班了。”他板着脸行礼,然后打开门确认了一下,把卫纵丢在包厢自己走了。
李紧回到办公室,还没到上班时间,只有苏南正坐在沙发上敷面膜。
“咦,你这么早回来?”苏南坐直了看向他,嗓音有些沙哑。
“我去花园转了一圈,太阳好大。”李紧随口找了个理由,脑子里转过咖啡角那个哭泣的女声。直到禾茉和李云京回来,苏南才取下面膜,露出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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