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从未知到知,所有不安惶恐就尘埃落定。
李紧淡定了,站在那里任由对方打量。
他还记得过去同事有句观相准则,叫做“进门休问荣枯事,但见容颜便得知”。看到来人别开口就问,多看多观察,眼角眉梢微表情,哪怕是最细微的肌肉动态,也会告知答案。
这位金副队,显然来者不善。
金尚挑剔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个条过细,头发太卷,笑容太甜,那双眼睛亮闪闪的,不像军人,倒像是贵族家不知世事的小少爷。
他眼前闪过李紧的履历,漂亮是漂亮,可实在和面前的人联系不到一块儿去。
当真那样优秀?
“听说你在校时次次赢过高登?”他语气平淡,仿佛随口一问。
李紧眉梢也没动,比他还淡定。
“长官,综合格斗我输给他两次,并非次次都赢。”他特别坦诚地回答。
没办法,他的身体素质毕竟比不过金毛,那狗子简直就是个人形肉盾。人若要去撞他,他还没怎么,撞的人反倒七晕八素,四脚朝天。
他又不是异化者,发育期身体存储不住那么多肌肉,只输两次,算不错了。
金尚却暗自吃惊。他自己也是帝大军院毕业的,在校期间学生之间互相比试繁多,以李紧的体格,只输两次是什么概念?
大概领兵的总有惜才之心,他还没看惯李紧的长相,就开始眼馋对方的能力。一想到李紧那个最大的硬伤,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为何全国那么多人,就你异化不成功?不成功就算了,那么多后遗症,怎么偏偏不能驾驶机甲?他的前哨兵兵团又不像机械步兵,穿着动力铠甲,扛一把大刀就能上战场!
他每年拍着桌子和军部吵架,争取为数不多的超a级机甲,不就是为了提供给李紧高登这样的优秀士兵?高登来到他的兵团,没几天就脱颖而出,新兵训练没结束,他就知道今年的新兵第一属于高登没跑了。结果那小子跟他说,还有个四年摁着他打的第一名?!
这让金尚如何能忍?
“你那个紊乱,就不想法治一治?”他忍无可忍地开口,“要我给你介绍大夫吗?”
李紧心头一震,困惑地看他。
这位副队,究竟什么意思?说话跳跃性太大,他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老金!”电梯前和他并行的军官喊他,“殿下等着呢,回来!”
金尚不敢耽搁,匆匆弹开通讯器,将名片推给他:“你加我一下,回头我把医馆地址发给你。”他临走又使劲拍拍李紧的肩膀,冷着脸道,“有天赋就别浪费,记得去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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