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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一定要注意,不能犯错。不然自己吃苦头不说,还得连累别人。在这种封闭如孤岛的环境,连累一次别人,就得被所有人孤立很久。
旁边那一桌走了之后,剩下的九桌更加噤若寒蝉,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没人敢动,生怕动一下就吸引了教员的注意力,引得他不知道哪根歪筋不痛快,想出新法子折腾他们。
在这个地方,教员权力高如帝丨王,想对他们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想怎样折磨他们就能怎样折磨,只要不玩死就行。不少以前不懂事得罪过教员的,都体验过生不如死的滋味。
又安静地等了一两分钟,等到教员能听到不少人肚子里咕咕叫时,他终于笑了一声:就这么点出息,开饭!
得到开饭的指示后,所有人,不论男女,都以最快的速度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饭盆,除了白毓。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发现这周榜单只需要一万字,那我就只有四更12000千字了。嘤,不要鄙视我懒。
不知道是不是越回忆这些东西就越丧,感觉自己最近都不像过去那么干劲满满了。
关于这种地方孩子心理状态的问题。
我当时去的那一家,感觉里面的孩子都有些应激反应了,总之就是为了资源,为了活得更舒服,会形成一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食物链,在里面穷凶极恶的,在外面时不一定穷凶极恶,都是被环境逼的。
所以当初我在里面被人出卖导致受罚,被人欺负,挂飞机(文里面叫挂金钩,后文会详细解释怎么挂),出来后也能理解她们,都是为了让自己过得不那么难受罢了。当然,原谅是不会原谅的。
可能还是我太包子,去哪里都是食物链底层,最后能出来还是因为生了大病,保外就医的时候疯狂求我爸,他才半信半疑带我回家。
挂金钩
白毓等自己这桌其余人都抢完后, 才慢悠悠地端起来自己那盆数量最少的饭。拿着筷子装模作样地挑了几下,那黏糊糊的汤汤水水和冷饭冷汤,实在无法下口。
然而看周围的人, 包括郑吒, 都吃得很快很香。于是几乎不动口的白毓, 在这大片干饭机器里,就显得格外亮眼与突兀。
你怎么不吃?嫌不好吃, 吃不下是吧?教员明显注意到了白毓, 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恶意。
刚来都这样, 饿几顿就好了。郑吒连忙救场, 一把抢过白毓的食盆, 分给自己这桌其余几个饭量大的男生。不吃就分给我们吧,盆里剩饭要挨罚的。郑吒小声提点白毓。
许是郑吒处理得很合教员心意,教员并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 叫白毓这桌其余人狠狠松了一口气。在这个鬼地方,一人犯错, 周围的所有人都要受到株连。
同一桌已经有好几个男生,看白毓的目光不太友善了。
白毓虽然不怕这些他眼里的小孩子, 可他也不愿意得罪人,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得罪人之后,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天天背后盯着你等着抓你的小辫子,对他之后的行动大大不利。
于是他小声对其余人道:对不起, 以后我会注意的,我饭量比较小。小个屁, 遇到好吃的,他能秒变无情干饭狂魔。
同桌们表情这才稍霁。
吃饭时间总共只给半柱香不到, 教员掐着时间叫停,然后在屋子里扫视一圈,看谁碗里还有剩,谁就得挨罚。好在一些饭量小的女生,都把吃不下的饭提前分给了饭量大还吃得快的男生,倒是没有给教员找到惩罚他们的理由。
吃完午饭,据说会给一个时辰的午休时间,每天繁重训练后难得的一点午休与夜间休息的时间,让人分外珍视。
男女生各自由寝室长带队,回到了宿舍。
白毓发现自己宿舍只回来了四个,探头望了望楼下,估计都在那些涨红了脸一头汗的挨罚学员里面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楼下挨罚的才全员完事,一个个带着一身臭汗,拖着快失去知觉的腿,回到寝室。
寝室里剩下的四个其实压根没睡着,白毓是觉得床板太硬,还不适应。其余几个则是训了一上午了,肌体与脑子都处于活跃兴奋的状态,躺着只是为了休息与恢复体力,而不是为了睡眠。而且这样也有好处,不会错过下午的集合,不然又得挨一顿削。
所以其余四个人推开门进来时,宿舍在的四个都坐了起来。其余三个是看热闹,白毓则纯粹是想看一看自己剩下的几个室友长啥样。
为首是白毓之前看到的那个桌长,额角有疤的。后面跟着一个瘦高的男生,第三个就是那个犯错的干瘦男生了。干瘦男生腿一直在抖,不知道是因为训练加处罚的负担太大还是因为害怕。
总之干瘦男生在寝室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就是不愿意进来,最后走在最后面的那个有点驼背的男生,一脚把他踹进了寝室,并带上了门。
4号,你以为你躲得过吗?连累咱们一桌!驼背男生对着干瘦男生唾了一口。
骆驼,别跟他废话
', ' ')(',直接打!瘦高男生掰了掰手指,发出清脆的声音,干瘦男生抖得更厉害了。两人看了看疤脸,见他点头,当即扑上去对干瘦男生拳打脚踢。
你个废物玩意!急着撑死投胎呢?!连累一整桌!一边踢打他,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难怪他们都叫你梅干菜,又皱巴又寒酸,除了犯错害人什么都不会!
看来是真的被罚得狠了,两人下手都没留手,拳拳到肉。一开始干瘦男生还能嘴里不休地求饶,后面连求饶的声音都变微弱了。
他们两个还是挺有分寸的,都照着有衣服遮盖,看不到的地方打,压根没动脸。
白毓有点看不过眼,打人的那两个身板都要比被打的结实,被打那个在角落里缩成小小一团,看上去太可怜了。
他刚想开口劝阻,就收到了郑吒警告的目光,只得作罢。他要隐藏身份加自保,确实不适合出头。
等到两人打完,白毓以为这就完事了,结果驼背和瘦高看了看疤脸,疤脸轻飘飘来了句:给他挂会儿金钩吧。
被打得不敢出声的干瘦男生闻言立刻哭了出来,道:疤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别挂我,我真的不敢了!
你再多说一句,剩下半个时辰一直挂着!疤脸轻飘飘一句话,干瘦男生自动消音。
白毓还在脑子里琢磨挂金钩是什么,为啥让这个干瘦男生如此害怕。下一刻就叫白毓开了眼界。
驼背和高瘦找来打扫卫生用的布条,把干瘦男生的脚,牢牢拴在了供人爬上爬下的床的楼梯上,拴的还是接近最上面的那几级。
干瘦男生双脚离地,头重脚轻,脑袋朝下,只能靠手撑在地上负担自己的体重。
趴好了!腰别塌,塌一次晚上回来加半柱香!疤脸踢了一脚他的pi股,喝道。
干瘦男生难受得涕泗横流,只敢点头,压根不敢反驳。
白毓虽然没有试过,但是这个姿势一看就不好受,除了手和腰没有着力点,尤其是在不允许塌腰的情况下,才撑着没多久,白毓就看到地上汗水泪水鼻涕都积了一摊小水洼,干瘦男生的手臂更是抖得如糠筛。
郑吒和白毓是同一侧的上铺,白毓悄悄蹭过去求科普,郑吒白了他一眼,这是白毓 小猫
没过多久, 楼下就传来了集合的哨声。宿舍里其他人全都垂死病中惊坐起,鱼跃而出,临走前还不忘羡慕嫉妒恨地看今天第一天来可以不训练的白毓一眼。
郑吒磨蹭到最后一个出门, 叮嘱白毓一声:待会下午训练完, 傍晚的集合哨, 你一定要下去。见白毓点头他才放心出门。
郑吒你在磨蹭什么?待会迟了全寝挨罚有你好果子吃!
哦,来了。
郑吒的声音渐渐远了, 白毓一个人在宿舍发呆。
铛铛铛。突然, 白毓听到宿舍里有异响, 以为是老鼠, 在宿舍里扫视了一圈都没发现。这时头顶后方又传来一声更加清晰的铛铛铛。
白毓抬头一看, 宿舍最里面那堵墙顶端的小窗,被一只花纹很像谢雨安的小猫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打开了,刚刚铛铛铛的声音就是小猫正在敲打窗户的声音。
那只小猫也是黄白黑相间的花纹与斑点, 耳朵尖尖,体型小巧, 有点像非洲的黑足猫,十足的萌物造型。怎么看都和威武霸气的大猞猁不搭边嘛, 白毓有些自嘲地笑笑,怎么现在自己看到只猫就觉得像谢雨安, 太二了。
白毓的自我怀疑下一秒就被传入耳朵中的传音入密打破了:怎么样,有危险吗,有人欺负你没?
沉稳好听, 任何时候都处变不惊的声音,只是比平时略显稚嫩了一点, 确实是谢雨安。
小猫欲从窗户上跳下来,白毓对比了一下丨体型和窗子的高度, 慌忙把小猫接到怀里,然后掩严实宿舍的门,缩到有床架遮挡视线的地方,小声问道:你怎么变这样了?
妖灵离体就是这样,小事情。我过来看看你的情况。说白了还是放不下心来,宁愿伤口恢复得慢一点,也要妖灵离体变成小猫咪,混进来瞅瞅。
白毓两只手卡在小猫毛茸茸的腋下,蹲下来,放到自己膝盖上,时不时地撸两把。毛茸茸又暖和,真的太可爱了,谢雨安要是每天维持这个形态白毓觉得自己能把他挼秃。
或许是形态变小了,脾性也变得柔软很多,小猫被白毓撸得舒服了,喉咙里还会发出小猫软软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一人一猫陶醉其中,直到谢雨安发现自己声音不太对劲,赶紧调整回来。我教你怎么传音入密,然后每天晚上都来你们窗户这里看看你,有什么事情你就传音给我。
别的地方都没有处在第一层建筑和第二层建筑中间夹缝的窗户安全,妖灵状态的谢雨安不但体型变小了,身体也会比完全状态更加脆弱,只能选择这种隐蔽的地方,毕竟溜进来风险也不小。
我一个人没问题的,你这样天天溜进来真的不会出事吗?虽然进来没半天,但是这些震碎三观的经历让他觉得度日如年。然而白毓并没有被见面
', ' ')('的喜悦冲昏头脑,而是担心谢雨安的安危与伤势。
这里比较隐蔽,没那么容易被发现的。谢雨安没有再等白毓跟他抬杠反驳,而是直接传音入密教了白毓传音的方法。然后从他膝盖上跳下来,绕着走了一圈猫步,想看看白毓有没有受伤。
白毓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不着痕迹地把已经结痂的手掌藏在蹲下后腰腹之间的夹角里,做了个农民揣的姿势,颇有几分喜感,逗得谢雨安都有点想笑。
你这是什么姿势,怪乖的。我先走了,晚上再过来。谢雨安带有轻笑意味的尾音莫名让白毓小心脏一颤,随后目送着小猫咪动作干净利落三下五除二地扒着墙爬上了窗户,翻出去后顺便用灵活的爪子关上了窗。
白毓按了按自己心脏的位置,有点疑惑。都修妖了,还会有心律失常这种毛病吗?等从这里出去一定要去找个灵医瞅瞅,防患于未然。
大概天已经黑得差不多的时候,楼下传来了集合哨的声音,白毓记得郑吒的警告,速度飞快地下去入队,挑剔的教员也找不出什么错处。
正是晚饭时间点,白毓跟着队伍又进了一次那个令人恶心的食堂,再度听了一遍开饭歌。
9号!教员看了一眼因为不会唱压根没张嘴的白毓,觉得分外不和谐与刺眼,张嘴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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