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可惜了一下没吃到的鱼虾蟹也就罢了,左右李清新不在了,也没人给他捞。
不过这次,他的校园生活比之前热闹了许多。不是因为别的,只不过是被游子鸣缠上了。这位大少爷以前天天想着拉帮结派混江湖,现在却做上了修仙梦,成天缠着尚清询问修炼的事,做梦都想御剑飞行。
尚清恨不得一张符给他封了嘴。
倒是孟怀,在深入接触之后发现游子鸣也没有多坏,两人反而成了朋友。
别的不说,尚清感受高中生活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这天上午,游子鸣又带着几个小弟凑到尚清旁边聊天打屁,数学老师却突然把王琦叫走了。
数学老师是个女老师,叫罗青,年纪四十岁上下,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说话很严厉,学生们都比较怕她。
游子鸣担心,“王琦不会有事吧,这次数学考试他也没考砸啊!”
尚清抬头看了一眼,“是好事。”
他这一说游子鸣就放心了。果然等王琦回来的时候,表情看着有些疑惑,又有些高兴。
众人都问他啥事,王琦挠挠后脑勺,“哦,罗老师说我大伯给我打了生活费。我真没想到他能给我打生活费,我过年回家,在他家吃饭,他都嫌弃的慌……”
他抬头看大家,“给我打了不少钱呢,要不然我请大家吃顿饭吧,上次多谢大家救了我。”
“说什么呢!”游子鸣给他一个闷肘,“有钱还不攒起来,不想考大学了?”
其他几个人也赶紧说道:“我们天天一起吃饭,看你都看够了,谁想和你出去吃啊!要吃也是和妹子出去吃!”
“就是就是!”
王琦也不生气,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
尚清也勾了勾唇角,一双梨涡若隐若现。这傻小子也是运气好,碰到的都是好人。那钱压根不是什么大伯打来的,怕是那冷冰冰的女老师自己给他的。
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有人长着一张鬼脸,却从来没做过坏事;有人一张佛面却心如蛇蝎。
尚清本以为谜浪酒吧那案子交给警察就没他什么事儿了,然而到了周末,他和孟怀、游子鸣出去闲逛,随身带着的养魂符忽然疯狂震动起来。
这大叔的魂魄被尚清温养了几日,情况好很多,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交流了。但即便如此,他可没见过阴魂这么激烈的反应。
尚清顺着养魂符震颤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下来,走进了路边一家咖啡厅。
若是旁人,可能第一眼注意的是那辆车子的品牌价格、亦或是那咖啡厅装修之豪华,继而得出结论:这年轻人真有钱。
然而尚清是个玄术士,他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年轻人眉间浓浓的煞气……这人,手上有人命案!
他轻轻渡了一丝灵气,安抚已经近乎疯狂的阴魂,喃喃道:“这可真是巧了。”
见他脸色不对,孟怀敏锐道:“怎么了?这里……不会也有鬼吧?这可是商业街啊!”
尚清摇头,无语道:“鬼哪有人可怕。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儿。”
走在半路上怎么会突然有事儿?其余两人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又发现了什么,哪肯让他独自涉险,死活要跟着。
尚清没办法,只好带上这两个拖油瓶。
那个人很快从咖啡厅里出来,上了车。
三人打车跟在他后面,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小区。
游子鸣低声道:“这小区房价不便宜,而且离商圈很近,很多大公司高管和小公司负责人住在这儿。”
那人直接开着车进了地下车库,游子鸣问道:“还跟吗?”
孟怀:“有门禁,我们进不去吧?”
游子鸣嘿嘿一笑,“我爸在这个小区有一套房,我报个名字就行。进吗?”
尚清当机立断,“进!”
三人正大光明从小区门口进来,尚清像是早就知道方位一样,目标明确的走到一栋公寓楼下。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养魂符震动的越来越厉害,里面的怨气似乎要溢出来。
尚清:“你们说,没有证据的指证,警察会信吗?”
游子鸣愣愣道:“这个……不行的吧?”
尚清:“那么,就只好让他自己自首了。”
说着,他拿出了一道悲喜符,然后看了孟怀一眼。
孟怀:qaq
他颤巍巍道:“我、我自己来!”说着狠狠一掐大腿,瞬间飙出两道泪花。
他拿着符纸蘸眼泪,说道:“你多给我几张这个啥啥符吧,我早上起床打哈欠的时候顺带擦两把,省的每次都要掐大腿,我大腿都紫了!”
尚清忍笑,“行。”
一道符纸打出去,看不见的波纹飘荡开来。
孙白翔回到自己公寓,给自己倒了杯高档红酒细细品味,然后优哉游哉打开了音响,播放了一曲古典乐。
现在的他,活的就像是任何一个上流人士一样,谁能想到,十几年前的他有多么落魄?
钱,果真是个好东西。
酒劲儿有些大,他靠在沙发上睡了一小觉,等他再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正站在十年前那个满是油污、让他厌恶的逼仄厨房里。
死了十年的养父母大声道:“白翔,快来帮忙,客人太多了没看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