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动凤凰火,对付涌动的蛇墙。
霎时间,火焰所到之处,蛇群退散。
她用凤凰火将蛇群烧了个精光。
噼里啪啦的皮肉崩裂之声,自火堆中响起。
“声音怪恐怖的。”应琼收回凤凰火,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夜明惊讶于滔天盛大的凤凰火,那燃尽一切的焰势,令人认识到自身的渺小。
随即,听见放火的应琼胆小的喃喃自语,有些好笑。
明明放火的时候那么嚣张,火灭了却这般害怕。
到这时,夜明有了劫后余生的真实感。
“谢谢!”他真诚地和应琼陈富贵致谢。
应琼本想坏心眼地怼夜明一顿,却见夜明放松到脱力的表情,硬生生把嘴边的嘲讽掰成了谢罪。
“不客气。源头是我们破坏了穹顶封印,你不得不来九峰山找人补封印。”
她顺带夸了陈富贵,“富贵真聪明,怎么想到凤凰火的?”
“食物链顶端那句话提醒了我,凤凰是大部分动物的天敌。对于蛇这种喜欢阴暗潮湿的冷血动物,食物链顶端的凤凰拥有的凤凰火,应该能治。”
应琼点头,又冒出一个问题。
在萤山找到萤火虫之后,陈富贵就把凤凰火还给她了。
在蛇墙中的陈富贵,并没有凤凰火。
陈富贵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可能我曾经用过凤凰火,沾惹了凤凰火的气息。”
应琼信任陈富贵,所以忽略了那一点点的不自然。
站在一旁的夜明却看得真切。
不过,他没有插手别人私事的打算。
眼前这两个人,也算帮了他。他难得好言好语道:“作为你们救我的回报,我带你们去找一个知道上九峰山捷径的人。那人对九峰山非常熟悉,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
“但是,他和他的兄弟们性格很恶劣,我不保证你们能问出答案。”
第42章假如生活为难了你
夜明带二人去的,是一间格局不小的竹苑。
他轻车熟路的样子,看来对这里十分熟悉。
穿过竹影葱茏的庭院,三人行至一间方方正正的竹屋前。
未来得及敲门,竹屋的门从内里被打开。
两个十分相似的声音叠在一起,从门内传出。
“客官您里边儿请。”
应琼跟在夜明身后,进入竹屋。
竹屋内,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青衫少年,分别站在门的左右两边,躬身迎客。
她觉得神奇。
一进这竹苑,入眼可见处的建筑构造是完全左右对称的。
没想到,进门还看见了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站在应琼左手边的青衫少年,朗声好奇道:“夜明,这是你的朋友吗?你居然交上朋友了,恭喜恭喜。”
夜明没理这阴阳怪气的话,跟应琼陈富贵介绍道:“这两个人是同卵兄弟,一个叫折竹,一个叫扶竹。至于哪个是折竹,哪个是扶竹,随意。反正基本上没人能分出他们俩。”
刚刚说话的左手边青衫少年,朝夜明翻了个大白眼。
他向应琼介绍自己:“我叫折竹,你右手边的是我弟弟,扶竹。”
“扶竹,给大家打个招呼。”
扶竹明显比折竹羞涩一些,他红着脸低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你们好。”
应琼很喜欢柔乎乎、绵软软的性格,比如玄漪,也比如现在的扶竹。
她释放出最大限度的热情,“你好呀小腐竹,我叫应琼,我身后的这位叫陈富贵。”
夜明吐槽:“人家叫扶竹,不叫腐竹。一个那么好听的名字,怎么到你嘴里就完全变了味呢。”
应琼坦然道:“但是小腐竹很可爱。”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扶竹以为是在夸“小腐竹”这个名字可爱,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名字很可爱。
陈富贵则认为应琼在夸扶竹可爱,他抿紧薄唇,不悦。
事件中心的应琼,没注意到各种情绪,对于两兄弟的好奇还在。
她没忘记,要从这两兄弟口中套出进入九峰山的捷径。
搞好关系,才方便套话。
她对扶竹说:“好神奇。你和你哥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差这么多?”
折住一把抱过扶竹,开玩笑中带着些正经。
“这位少女,请不要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弟弟好吗?看看你小情人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
应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折竹口中的小情人,是指陈富贵。
她转身,面对身后的陈富贵。
折竹一点儿也夸张,陈富贵那么白净的脸,确实黑得跟锅底似的。
在陈富贵黑沉沉的目光下,应琼有些心虚。
难道陈富贵吃醋了?因为自己对扶竹表现出了亲密感?
她摸着鼻子准备解释,却不知道是先跟折竹解释自己和陈富贵的关系,还是先跟陈富贵解释她和扶竹搞好关系的原因。
憋了半天,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憋出来。
难得的是,陈富贵说话了。
“此次前来,是为寻求去往九峰山的捷径。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他酸归酸,也知晓应琼想要和扶竹搞好关系的目的。
只是有扶竹在,应琼的计划恐怕没那么容易实现。
如此,不如直接挑明来意。
此话一出,全场皆静。
扶竹低着头,不知道在发呆还是在干什么。
夜明双手抱胸,准备看好戏。
应琼还在纠结先解释哪个。
而折竹,则是将陈富贵打量一番,笑得意味深长。
“既是来问路的,先进屋坐一坐。”
于是,出现了五人围在圆桌周围坐成一圈的景象。
折竹直接开出指路的条件。
“如果你们俩能分辨出我和我弟弟,我就告诉你们去九峰山的捷径。”
应琼问:“有商量的余地吗?”
她本能地觉得这个条件有坑。
能轻易分辨出来的性格,应当是障眼法。
不然,夜明也不可能在介绍时说,很少有人能分辨出折竹扶竹兄弟俩。
她不敢轻易答应。
“没有哦。”折竹和扶竹齐声说。
这一刻起,兄弟俩的眼神、动作、语气,变得一模一样。
“哎。”应琼叹着气道:“生活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这个眼神不好的年轻人。”
兄弟俩再次齐声说:“所以,玩还是不玩?”
“玩!”
应琼心一横,没有退路,就劈开面前的荆棘,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游戏前,她确认道:“现在我左边的是折竹,右边的是扶竹。”
“是的,”兄弟俩点头,一起从座位上站起来,手牵着手,飞速地转着圈圈,变换着彼此的位置。
一开始,应琼还能看清兄弟二人的位置变化情况。
等到旋转速度不断提高之后,她看不清了。
左右不为难自己的眼睛,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一顿飞速转圈圈之后,兄弟俩再次出声,“现在,谁是折竹,谁是扶竹?”
应琼不知道,她传音问陈富贵,得到的回答是“不确定”。
那就是真的不确定了。
赌一赌,二分之一的概率。
但应琼想靠着自己的厚脸皮,把概率拉到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