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前被反叛军曾祸害过一遍,大的势豪没有,小虾小蟹倒是多得很。加上淮南处来来往往的商户,形势复杂,薛远每日忍着脾气参加筵席,时间一久,已然可以不动声色。
与形形色色的人交际,暗中套着消息,身处其中时才是最锻炼人的本事。薛远的眉眼之间越来越能沉得住气,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偶尔打眼一看,好像真是一个好相处的君子。
时间一拖,又往后拖了一个月。
薛远笑着辞别淮南的吕氏,进了地方官府为他备的府邸之后,就觉察到了不对。
他挑了挑眉,进门一看,原来不知是谁给他送来了两个女人,正在卧房之中身穿薄纱地立在床边。
“滚回去,”薛远厌恶地皱起眉,转身退出了院落,出门就踹了一脚看门的奴仆,“你他娘的什么人都让进?!”
守门的小厮被他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跪地,“小的知错,小的再也不敢了。”
薛远的脸色阴沉着,向来带笑的脸上乌云翻滚。
小厮害怕地上前抱着他的小腿痛哭,一口一个“冤枉”“被迷了眼”。薛远又用力踹了他一脚,戾声,“老子立过规矩。”
想到这个小厮做的事,不够出气,又使出十分力道,一脚便让小厮撅了过去。
“带下去,”薛远面无表情,“卧房里的那些个东西全都给烧了。”
手下人道:“是。”
薛远往两旁一看,盯着其中一个人道:“看清楚了吗?老子没碰那两个女人。”
佯装成薛远手下的监察处官员:“……看清楚了,薛大人。”
薛远这才觉得怒意稍降下来了些。
此事传出去之后,外头试图给薛远送人搭上关系的商户才停了这个动作。
盐商一事,本以为最快一月便可。但薛远忽视了其中的利益交杂情况,直到查出了苗头并整治,已经拖了两个半月。
薛远紧赶慢赶地回到京城时,已然是春暖花开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