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御医上前,给王妃把了把脉。片刻后,御医含蓄道:“王妃身子康健,只是有些郁结于心,切莫要多思多虑,于自己与胎儿皆是有害。”
王妃拭过泪,“妾知晓了。”
顾元白沉吟,道:“能否长途跋涉?”
御医一惊,“敢问圣上所说的‘长途跋涉’,是从何处到达何处?”
“从这里到河北行宫处,”顾元白眼眸一暗,“在行宫处好好休养生息,也好陪陪太妃。”
御医还在沉吟,王妃却是沉沉一拜,铿锵有力道:“妾愿去行宫陪陪太妃,那处安静,最合适养胎,妾斗胆请圣上恩准。只要妾路上慢些,稳些,定当无碍。”
御医颔首道:“王妃说的是。”
“那今日就准备前往行宫吧,”顾元白重新迈开步子,“即日起,没有朕的命令,和亲王府中的任何人,谁也不准踏出府中一步。”
和亲王府彻底乱做一团。
*
等和亲王妃坐上前往行宫的马车离开府邸后,府中的一位姓王的门客,推开了和亲王的房门。
“王爷,”王先生点燃了从袖中拿来的香,忧心忡忡道,“王府已被看守起来了。”
良久,和亲王才扯了扯嘴角,“你以往曾同本王说过,说圣上很是担心本王。本王那会还斥你懂什么,怎么样,如今你懂了吗?”
王先生沉默。
和亲王深吸一口气,闻着房中的香料,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顾元白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随即嗤笑开来,道:“我的好兄长,如今你怎么会这般狼狈?”
“还不是因为你?”和亲王喃喃,幻觉褪去,他挫败地揉了揉脸。
王先生瞧了一眼已经燃尽一半的香料,叹了口气道:“王爷,府中的香料已经所剩不多了。”
和亲王忡愣片刻,“私库中的东西还有许多,你自行去拿吧。若是能换到那便换,换不到就罢了,本王不强求。”
王先生眼中一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