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俞清没忍住吸了下鼻子：“那你骗了我这么久，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而且……你为什么要清除我的记忆？看着我这么傻傻的听你话，很好玩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俞清的情绪已经有些难以控制了，哭腔自语句间流露出来。
【那你又以为自己为什么而存在。】系统依旧是那么冰冷，似乎俞清的情绪崩溃和它没有任何关系，【俞清，我想你应该明白，不然早在很久之前，你就已经死了。】
每一句话都仿佛化作了一柄坚韧的小刀，刀刀都在往他的心上扎。
俞清蜷缩起来，抱紧自己的膝盖，只能一遍遍地小声控诉：“你……你太坏了……太坏了！亏我还这么，这么相信你……”
即便是心里难过生气，可俞清依旧骂不出什么其他词汇来了，只能反复强调「坏」「可恶」等等。
说到底，不过还是个心性脆弱单纯的小孩儿罢了。
在察觉到俞清开始掉眼泪的那一刻，000感觉到自身数据出现几分细微的错乱，只是在极快地调整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约莫是情绪发泄完了，俞清话锋一转，只是在最后的时候没忍住打了一个哭嗝。
顿时，俞清的脸「唰」得一下就红了。
俞清抿着唇，心想：早知道刚才就不说话了，在这样的时候打嗝，实在是有点儿丢脸了。
【等你哭完再谈。】
俞清闷闷出声：“那我现在又没哭。”
【作为一个本该在自己职位上待下去的npc，我想我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他能够因为你而脱离副本，也应该承受相应的后果。】
这句话让俞清有些无法辩驳，只能无力地说：“可是副本里也不止裴喻一名npc，又何必一直揪住不放呢……”
【既然能够出现错误，那你能保证其他位置不会出现错误么？如果每个副本都因此而崩溃，你是觉得应该让所有玩家去承担？】
俞清被怼的有些难受，几次张唇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措辞，明明对方的话里存在漏洞，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开始卡壳了。
“你是在和我聊伪逻辑，”俞清小声控诉着，“那我又有什么理由因此被你利用呢？分明……分明我才是……”
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这几个字俞清并没有说出来，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人就不想将系统想的那么穷凶极恶，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而且，而且我连自己为什么进来都不知道。”俞清又很小声地再后面补充了一句。
系统微顿，开口时声音仍旧没有变化：【在你选择和裴喻站在同一边的时候起，你就不再无辜。】
“……”
这一次谈话算是彻底失败了。
俞清这一次很倔强地抿着唇，并不打算做出自己的让步。
只是有一点难过的是，他是真的和系统彻底闹掰了。
而偏偏越是在这种时候，他又必须要和系统绑定在一起。
他的一言一行也一直被系统注视着。如果在后续和裴喻见面，自己又算不算是为系统起到了一个监听后者的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