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说完,对方还没回答,江行便已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何越眯着眸: “你方才听到什么了?”
江行心知自己偷听被发现了。但他究竟没听到什么实质性内容,于是实话实说,装傻道: “只零星听到几个字,什么什么殿下的。你们说的是太子殿下,还是晋王殿下?或者是大皇子?”
何越目光一凝,莫名其妙地打量了他几眼,认定了他真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手上收了刀。他轻嗤道: “原来是个小官。”
这段时间里,能进猎场的都是官员,亦或者王公贵族、妻儿家眷。
江行在席间穿的是官袍,下场换了劲装,此刻自然看不出官职。
加上他年纪尚轻,朝中但凡有点权势的大人们都蓄着一撮胡子,这人猜他官职不高也有理有据。
再者,江行官职确实不高,只是受天子青睐,惹人眼罢了。
不过……许是江行气质使然,这人压根就没把他往京中哪家的世家公子身份上想。江行心说岂有此理,皇族便罢了,难道我看着不像官二代吗?
江行多少有点脑子,也不反驳,面上坐实了自己“小官”的身份。他卖傻道: “不知阁下是何人?”
何越打量了他几眼,更不屑了: “还是个不甚聪明的小官。罢了,你走吧。”
何越又不傻。斩草除根确实很有必要,但若是在这里搞出命案,无疑会牵扯出更大的麻烦。
这人官职看着虽然不高,但好歹也是朝廷一员,莫名其妙死在这里,大小也得掀起一阵风波。
而且,这家伙看着不太聪明,官职又小,估计说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放走了也无妨。
江行暗暗松了一口气,精神还是紧绷着的: “好吧。阁下不愿说,我便不问了。”
江行翻身上马,慢慢悠悠出了林场。
时鸣见江行出来,一颗心终于放下;又看到马上悬着的几个猎物,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他就知道,江行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江行接收到他的目光,回以微笑,心中却是忐忑的。
不知道……自己做得够不够好?这么点猎物,应该不会给阿鸣丢人吧?
-
江行没把在林子里遇到的事儿放心上。
一般情况下,春猎结束后,猎到的动物,官员是可以自行带走的。
春猎还有几天,江行干脆把猎到的动物交给营内的厨子,托人做成小吃,方便带回去也方便吃。他亲自给两个孩子铺了床,又洗漱了一番,这才回到自己的营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