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要素太多,不知道该笑哪个。
薛珍瑞正埋头专心工作,被她的笑声吓了一跳,忙走过去看,许娘子怎么了?
许乘月笑得不能自抑,说不出话,摆摆手将信纸递给她,示意她自己看。
哈哈哈哈哈薛珍瑞看了之后跟着笑出声。
她比许乘月更清楚这件事的始末,因为就是她搜罗出来的秘闻。
这些大家族的贵人不把奴婢当人,说话做事时也不避着他们,自以为无人知晓的秘密,可能在某个秘密的角落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不过大家也怕惹来祸端,不会大张旗鼓地摆在台面上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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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兄鼻青脸肿地俯趴在床上,呲牙列嘴地哀嚎着。
轻点!没看见我很痛吗?他扭头朝给他抹药的小厮怒吼。
小厮吓得一个哆嗦,好险没有重重的按下去,暗暗松了口气。
周兄骂完了,却愁眉不展。
他阿耶下手好狠,当着阿嫂娘家人的面儿打的,一点没有手下留情。
不然儿媳留不住不说,两家的交情也是真完了。
周兄被打得心甘情愿,要是阿耶不管,他就离被赶出家门不远了。
但阿兄那几个舅兄是真畜生啊,嘴里说着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其实压根没拦着,还拱了几把火,将他平日里的风流韵事都讲了出来,硬是让他阿耶的力气加了好几倍。
他现在趴在床上,直不起身,吃饭都得人喂。还被禁足了,别人不能来看他,他也出不去,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郎君,报纸来了!一仆人快速从屋外进来,跪地将报纸呈上。
周兄一喜,忙将报纸展开,从头到尾挨个看过去。
却没想到顶部的第一篇就是他的道歉信。
这是周兄想出来的澄清方式,他本想靠着家族的力量施压,让山海书肆妥协道歉。
却被阿耶破口大骂,说他从小到大脑袋就没长过。
山海书肆如此隐秘的事都知道,还敢刊登出来,难保不会有后手。
那主家吕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商贾家庭,怎么能知道这么多的世家秘辛?背后一定有别的势力,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而且他们的报纸上没有指名道姓,若是找上门去,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周兄为保住自己的小命,转动自己少有动弹过的脑袋瓜,想出这个澄清的办法,去信投稿说明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再将撇清家族干系。
现在看到报纸上刊登的道歉信,周兄顾不得生气,已经感动得涕泪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