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一听这话猛地站起来,厉声问:小娘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被关禁闭。
他知道她家夫人最看中面子,兼之疼爱小女儿,等闲不会发怒,定是有大事。
那仆人目光游移躲闪,支吾道:郎君,这奴不敢乱说,郎君快去吧。
郑国公见问不出来,瞪他一眼,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
夫人,什么大事让你把三娘关起来?郑国公甫一进门,不等坐下就问。
却见他夫人双目通红,喘着粗气,头上簪钗散乱,披帛团着乱扔在一边,全然没了平日优雅风范。
什么事,呵!都是你的好闺女,好世侄干出来的大好事!夫人冷笑着,拿出几张信纸扔到郑国公脸上。
郑国公来不及生气,就被那信纸吸引。
这信纸有两种,一种普普通通,就是他家经常用的,另一种是桃花笺,上面看得见桃花瓣儿,隐隐有香气传来像是闺阁女儿用的。
郑国公心脏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忙去看那信。
这信分明是一男一女送陌生到熟悉,再到互生恋慕之心。
到后面言辞渐渐直白。
什么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什么关郎,只愿君心似我心。
郑国公没料到上一秒说那书里的故事假,下一秒就应验到自己身上。
这男女二人皆有文采,如果不是发生在他家,郑国公可以大声地说个好字,祝福这对璧人,然而他现在只想骂脏话,说句放你*的屁。
但他好歹是个国公,这种乡间俚语实在骂不出来。
没有其他的言辞能发泄心中怒火,只能像他的夫人一样喘着粗气,防止自己气血上涌,晕厥过去。
这竖子,一个读书汉也敢肖想我儿!郑国公咬牙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我当初就说,哪怕你在外面安置一出宅子,让他住着,你偏觉得我嫌弃他,现在好了,皆大欢喜了!希望你闺女成亲时,你也别嫌弃人家!国公夫人显然盛怒在身,气不择言。
这关郎名叫关岩,是郑国公的朋友的远房亲戚家的儿子。此次回洛阳乡试,他家早已迁走,在洛阳无人脉,求到他跟前,他见这人有几分才华,才将其收留。
谁知道此獠胆大包天,竟然肖想他女儿!
夫人,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当务之急是让三娘回心转意呀!
那请问郑国公有何高见?夫人瞪着他。
这等自认为情根深种,敢与天地相争的小女儿最难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