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迎亲的队伍停在门口,孩子们纷纷散去,都回到父母身边把两手里紧紧抓着的果子一放,便迫不及待的扒开一颗糖果塞到口中,随即都惊喜的眯着眼睛连蹦带跳。
这喜糖是海珍在时空商城专门定制的喜糖,用糯米纸包好,外面在用一层红色的纸包着的,看起来好像和这里卖的糖没什么区别,但是只要吃过的才能体会到,这糖有多好吃。
听着外面的热闹,陈清和几个村子里交好的儿郎堵在院门内,他们年轻人守第一道门。
陈云张珊她们几个按规矩催妆。
“阿清,快开门吧,吉时快到了!”陈云不擅长应付这个,在门外急的抓耳挠腮,几次三番的想转头求助站在不远处的师父。
而海珍也忙活着自己的事,站在迎亲的队伍前面不时的和一些村里来看热闹的人打个招呼,丝毫没留意到自家弟子的窘迫。
“姐姐,今天我们可是秦哥这边的,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让新娘把新郎带走!”门后面陈清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带着憋不住的乐。
“是啊是啊!态度不到位了,怎么能显得诚心啊!”另一个村里的适龄儿郎也跟着凑热闹,实际上却在门缝里兴致勃勃的往外看。
陈云与张珊颇有种秀才遇上兵的感觉,她们也没经历过这事啊,苦恼的对视一眼,这会就算是张珊也挠头了。
“那你们想怎么样啊!”张珊难得直白的问道。
院子里传来一阵“你说”“我不好意思”“你来”的窃窃私语之后就是一阵沉默。
一直在海珍旁边围观的海晏和海澄一阵无语,海珍的徒弟平时机灵的这会儿这么也愚笨上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这明显就是要红封啊,还想让人家小郎们自己开口吗!
海晏给了海澄一个眼色,后者清了清嗓子无奈的上前,当初海晏成婚的时候,她就是干的陈云他们现在的活,现在海珍成亲,还不是也得她上。
“门后的小郎君啊,我们海珍可是很诚心的,你们看,红包都准备好了,”海澄拽过陈云,从对方怀里摸出来一个荷包,早上她眼见着海珍把这东西给陈云的,“你呀,把这个给忘了吧。”
陈云尴尬的苦笑两声,她一着急是真忘了。
海澄拎着荷包在门缝的位置上下猛摇了几下,里面铜钱碰撞的哗啦声叮当作响,一下子就吸引了门后之人的视线,本来紧紧顶着的门一下子就松了。
下一刻海澄眼疾手快的一推,同时招呼别人一起上,“陈云张珊快推,陈彩你这么大块头白长的还等什么呢!”
说完在一阵“你们骗人”声中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推门而入。
几个小郎见拦不住了,也都懊恼的纷纷推后。
海澄当然没白让她们开着个门,把荷包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郎怀里一丢,“拿去分吧,沾沾喜气。”
“哎呦,”接了红包的小郎被突如其来的重量砸的退了一小步,惊呼了一声,“这么多!”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显得非常可爱,无措的看着几个年长的哥哥。
其他几人接过来掂量一下也是面面相觑,这得有百多文了,她们这辈子可能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后面的队伍跟着进了院子,海珍打头见他们有些为难的样子,莞尔一笑,“阿清,你带着他们分了吧,麻烦你们来帮忙了。”
一般在新郎家堵门的都是娘家的兄弟姐妹,都是很亲近的关系才会来干这个活的,新娘给点红包意思意思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可是问题在于秦玼在山礁村没有亲人,这几个孩子都是义务来帮忙的,而且不仅是他们,就连屋里陪着秦玼的几个长辈也都是村里处的比较好的人家的夫郎帮着来震场。
院里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几个人,张方连忙把喜簪拿过来,“快快!把喜簪戴上!”
两根喜簪从秦玼头顶的金冠两端插过去,金冠与墨发挨着的地方左右两边分别镶嵌着两颗小指肚大的珍珠,配上喜簪两边顺着鬓边垂下来的两颗羊脂玉珠,珠圆玉润衬的秦玼俊俏秾艳人比花娇,让几个中年郎君们都看呆了。
“哎呦,这一会可不得把海珍给看呆了眼啊!”钱叔的夫郎拉着秦玼的手又是一阵惊呼,“这手滑溜的呦!以后若是糙了就可惜了!”
早先钱夫郎就一直好奇秦玼的手摸起来是什么感觉,这会终于摸到了,又不免惋惜,婚后柴米油盐屋里屋外都是男人的事,这一双手可就毁了。
张方没好气的“啧”了一声,“说什么呢,大喜的日子,我们阿玼进门就是去享福的,昨天都听阿云说了,海珍那个海州来的朋友送的礼就是一家粗使的下人,以后那些粗活有的是人干去,我们阿玼伺候好海珍就行了。”
钱夫郎瞪大了眼睛,“真的?”
“当然啦,”张方安慰的拍了拍秦玼的手,“孩子,放心,海珍是个好女郎,又有本事,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快别聊了,已经进来了!”在门口盯着的是陈彩的父亲和张珊的父亲。
因为与海珍的师徒关系,无形中把几家人都联系在了一起,这次海珍婚事,大家群策群力,女人都在海珍那边帮忙,男人们怜惜秦玼孤苦无依,就都来了秦玼这边,务必让这小两口的婚事办的既体面又顺利。
门外到了这一步,陈云她们已经不够分量了,海晏和海澄默契的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