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大家都在等待一个未知的时候,下一刻,让大家惊掉眼球的事发生了,只见锅中虽然浓稠但依然可以称之为水状的豆浆随着这两个动作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浓稠,甚至用勺子推过去都能看到明显荡起的阻力。
直到蒸锅豆浆都变成明显的絮状物,甚至都有清澈透亮的渐渐水浮了上来,乳白色的豆絮和黄亮清澈的水泾渭分明。
“这!这是法术吗?师父您是神仙!”陈欢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双腿一软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海珍嘴角抽了抽,见状态已经可以了,就停止往里面再倒卤水了,回忆了一下原本的量,用了不到一半,幸好够用,不然豆腐做不出来,只能请她们吃豆腐脑了。
抬眼瞪了陈欢一眼,使了个眼色给站在她旁边同样手足无措的张珊和陈云。
两人连忙一人一边将陈欢搀了起来,不管这一幕是法术还是怎样,她们师父不喜欢人跪她却是真的。
海晏倒是没觉得这是法术,却真心赞叹,“这是什么神奇的变化,都是因为这一碗从海水中提取出来的水吗?”
她这一说其他人也都想起来了,这一碗混浊的水可是她们眼见着从海水中熬出来的啊!
海珍耸了耸肩,松了口气,自从开始点卤就一直凝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点成这样算是成功了一半了,把灶膛里的没烧完的柴全都拿出来习惯性的用柴灰严严实实的掩盖住,这才腾出空来说话。
“没错,”海珍一边用勺子把和豆腐泾渭分明的水舀出来,一面解释道,“这不是什么法术,只不过因为卤水中含有的某些物质与大豆中的一些东西融合,就会使之凝固,本质上并没有改变豆浆的成分。”
海珍没说氯化镁和蛋白质碰撞可以造成蛋白质的聚沉,并且使水分离,只是用她们更容易理解的方式来描述。
只不过这样显然对陈云她们也太难了,就连张珊都是一副蒙头的样子。
海珍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转而看向海晏,心中已经在打腹稿想着还能用什么说辞来解释。
却不成想海晏倒是说了句让海珍刮目相看的话。
“其实你的意思是,用盐卤来让豆浆中豆子榨出来的东西和水分离,最后就成这样了。”
海珍诧异的看向她,没错啊,通俗的来讲,就是这样。
“这样就成了吗?”说实话,这样一锅像木棉絮似的东西,实在让人没有胃口,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倒真不如就做成豆浆来喝了。
海珍摇了摇头,这才哪到哪呀,“还有最重要的一步。”
最后这一步其他人都帮不了她,只能自己动手。
还是那块屉布,幸好够大,海珍拿来一个盆状的簸箕,清洗干净就直接把屉布垫在上面,随后拿起勺子将半凝固的豆花一勺一勺的均匀的铺在上面,一层又一层,直到铺满整个簸箕。
海珍抬头四顾,还不等其他人问她寻些什么,就见她盯上了井边已经被四个徒弟冲洗干净的石磨盘,“阿彩,那石磨上盘拿过来。”
把屉布一层层的盖好,上面还需要一个有些重量的东西来压出多余的水分用来定型,磨盘正好平整适用。
陈彩两三步走过去捧起磨盘又轻轻松松的回来,“师父,放哪里?”
“放这。”海珍一指面前的簸箕。
其他人都愣住了,陈彩也是一呆,“师父?放这上面不会压得更碎吗?”
海珍神秘一笑,“放心,你就安心放吧,压坏了不怪你。”
“哦。”要是能腾出手来,陈彩铁定要挠头了,听话的把磨盘放在簸箕上,犹豫了半天不敢松劲,生怕一放下去就毁了师父的这一上午的心力。
刚才还轻轻松松的人,这么一会额头都有些冒汗了。
海珍看着又是欣慰又是想笑,“行了,放吧,师父保证,压不坏!”
得了海珍的承诺,陈彩这才放心的慢慢松了力气,却还是心惊胆战的低头看着磨盘下的东西,生怕她一松手就是“噗嗤”一声,碎一地。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发生,只有一汪汪的水缓缓地被挤压了出来,顺着簸箕的孔洞留在了下面特意用来承接的木盆里。
除了海珍之外的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这个需要压多久?”海晏问出了大家都想说的话。
海珍沉吟片刻:“其实原则上是随意,压的久一点就比较老,反之则嫩一些。”
可惜海珍的这个描述好像起了反效果,众人脸上的表情更疑惑了。
实在是海珍对于豆腐“老”字的形容有点过于抽象了,大家都无法理解“老”的口感是什么,难不成像韭菜似的老了就咬不动了,嫩倒是好理解,无非就是更好咬。
既然都无法理解,那就只好等了。
海珍看了下天色,已经日上中天了,到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此处在大越偏南沿海,就算是入冬了,也只是早晚温差大一点,最热的时候依然和内陆的春季似的。
“还有些时辰要等,不然我陪你安顿一下,一会就去村子里逛一逛,顺便去村长家说一声。”村子里来了外乡人,大家习惯的是知会村长一声的。
海晏无不可的点了点头,她来此的目的就是想探究一下为什么钱仲,也就是海珍的养母能收养她,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好意还是早就察觉了海珍的身份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