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来日,不用来日。”
杨瑛挥着手,“只要让我跟着你就好了。”
曹肃噎了下,心说,我就是不想带着你啊!你这古里古怪的,谁知是福还是祸?
见曹肃还有疑虑,杨瑛便道:“我知你还有诸多疑虑,但我可以发誓。”
她四指朝天,“我杨瑛诚心诚意跟随曹肃,绝无谋害之心。若有半点异心,便叫我天打五雷轰,万箭穿心,吃饭噎死,洗澡淹死,一辈子嫁*不出去,总之各种不得好死,不得好过!”
果然……
之前医仙的说辞也是假的。
曹肃有点想笑。这姑娘看着机灵,其实无甚城府。观容貌应也有十□□了,怎还天真至此?不过既敢发毒誓,想来应也有几分真心的。
一诺千金,发毒誓在古代可是很慎重的事,可信度极高。因此搭着曹肃奋力往陈留而去的杨瑛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机智如此,不愧是我!
他们离着陈留约五十里地,听闻时有董谏追兵,杨瑛也不敢逗留,踏起车来十分卖力。
她是胸外科医生,虽然是刚进医院的菜鸟,但为了当一名出色的胸外科医生,在一水儿男医生打天下的地盘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她可是一直在健身的。
没有体力,当不了外科医生。没有耐力,当不了胸外科医生!因此她一口气骑出十五公里路也就花了一小时,而此刻的曹肃已惊呆到麻木了。
这玩意速度不如马,但也不慢。且看她的样子也不是很吃力。带着这多东西,还捎带着自己,也就半个时辰,居然都快到家了。而且明明都是走的小路,可这车居然一点都不颠簸,如履平地,坐着还挺舒服。
更令他诧异的是,这车还有灯。没见灯油,亦非蜡,可却比他见过的牛油大烛还明亮。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坐在后面让一个女子出力,哪怕知道这个女子不凡,可这心里总也是过意不去的。
踌躇再三,他便道:“杨姑娘,肃看此物类马,你骑行甚是辛苦,不若让肃来试试?”
“不可,不可。”
杨瑛道:“此物学来不难,但也需费些功夫。如今追兵在后,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可你一介弱女子如此长途奔袭未免也……”
“没事没事。你别看我这样,我大学时还参加过马拉松跑,全程40多公里……额,就是八十来里这样,全程都靠两条腿,我还拿了个亚军呢!”
“大学?”
虽然一堆曹肃听不懂的词,但他还是尝试着捕捉有效信息。
“是书?还是读书的地方。”
“读书的地方,应该跟你们的太学差不多吧。”
“你?!太学?!”
曹肃震惊了,“女子如何上太学?”
“哎呀,我们种花家跟你们这里有些不一样。女子能当官,能读书,妇女能顶半边天呢!”
“那,那种花家在哪啊?”
“远,可远了,在大海的尽头。”
“……”
“那马拉什么的,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种比赛,大家一起跑步。”
“要跑八十多里?你一口气能跑那么多路?”
“嘿,你可别小瞧我。为了当医生,我从初中起就是每天五公……哦,不,每天跑十里,还要做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引体向上。你别看我这样,我手上的劲可不小呢!”
得了!
又来一堆新词,又是他听不懂的。没法,接着问吧!
于是乎,一个套话,一个半真半假地回着,*如此又过了四十来分钟,两人终于是看到了陈留的城墙轮廓。
“曹老板,咱们要怎么进去?”
曹肃也懒得去纠正杨瑛的称呼了。自己之前就说过,自己非商贾,可对方当没听见,也只能由着她去了。谁让自己吃人东西,还让她一介弱女子将自己驮回来了?这点小事也不用计较了。
不过从这个称呼倒是可以推测下她的来处。自己在京师时也听过一些异闻,说是在那南方之地,多称掌柜为老板。这女子爱称他为老板,许是那种花家在南方?
“怎么进去?当然是走着进去。”
曹肃压下心中的疑问,大笑了起来,再也不复之前的狼狈,“杨小妹,你助肃一程,肃定要厚报于你!走,随我进城享乐去!”
“好好好!”
杨瑛连连点头,脚下蹬得飞快,“我就想洗个澡。额,就是沐浴。”
“哈哈,回了家尽管洗!”
果然,如曹肃所言,他们进城未受任何阻挠。曹肃在报出家门后,城门口的士兵立刻将他们领了进去。没一会儿,便有一人带着几个侍卫策马而来。
“子慎(曹肃表字),你总算回来了。”
来者抱着曹肃一顿哭,“这些日子我四下派人外出打探,可都没打探到你的消息。如今你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让卓远兄担忧了。董贼把持朝政,□□后宫,满朝诸臣皆是敢怒不敢言。肃不欲与其同流合污,易名改姓出城激怒董贼,一路追兵不断,莫说是官道,便是羊肠小道也不敢走。”
“原是如此。难怪我的人怎么也找不到你。”
杨瑛听着这对话,心里一动。
卓远?这是陈留太守章懋的表字。说起来,她看的这本演义非古人所写,而是论坛上一个现代人仿演义写的一本架空争霸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