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洲说,“刚才山山在家里调面糊,我问了他,他是一个人来中国的,奶奶和外公是中国人,爸爸和妈妈都是半个中国人,因此他也算半个中国人了。”
崔哲溪“呵”了声,“够杂的。”
山山看他一眼,崔哲溪立马投降,“山山我没有!!没有说不好的意思山山。”
崔哲溪要是当着谢今砚的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等山山去厨房做菜,崔哲溪又和何之洲吐槽,“这么快就被姓谢的收买人心了?那个姓谢的,突然送40亿的拍卖品给山山,在拍卖现场这么大出风头,安什么心?”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何之洲转头和爷爷说晚上去他家里观摩画作。
爷爷问他,“他家煮面条是不是烧焦了?我去问问山山。”
牛犇刚刚在门口也和谢今砚聊了几句,谢今砚是一个冷静客观的人,这种人有融入骨子里的贵气,但彬彬有礼,给人的感觉……他好像在谁身上感受过……
牛犇目光投到厨房忙碌的山山,和山山最初给他的感觉很像,宽容和包容的气质,像是来自久远的神明。
山山的包容更加温和一些,谢今砚身上的包容的气质更加泠冽一些。
其实这一点在年轻人身上体会到,总归有些矛盾。
牛犇之前看了山山最开始的直播间,身上的这种避世离俗的宽容感尤其浓厚。那时候,牛犇也是觉得矛盾。
后来她的小木屋来了许多人,表面上山山帮助几个要饭的,其实几个要饭的也在温暖山山。她身上的宽容感逐渐被稀释,开始更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
至于谢今砚,并非别有居心的人。
有钱是真有钱,牛犇最开始怀疑谢今砚是不是变态粉丝,如果真变态,有钱到这个地步的变态粉丝,是真很难搞。
想得猥琐一些,都有钱谢今砚到这个地步了,无论是想搞男人还是搞女人,那真的拿他没辙。
但幸好谢今砚给他的感觉不是,风光霁月的人,和变态两个字沾不上边。
“变态”粉丝谢今砚在冰冷的厨房里,站在被烧坏的锅前,陷入沉思。
1901厨房的香味窜进来,谢今砚喉结滚动一下,把铁锅丢进水槽,准备再下一锅清汤面。
门口有人敲门,谢今砚开门,是何之洲。
何之洲下意识又眼馋地瞥了一眼《碧山古亭》,“今砚,你要和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吗?”
谢今砚走出去,何之洲反应过来,他不是刚进去一秒钟吗?怎么就突然退出来了。
家家大门都是指纹和密码锁。
何之洲带谢今砚去山山家。
客厅对面就是厨房,客厅里的电视机在放春节联欢晚会的预告。
何爷爷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看一边剥大蒜。
中式厨房,厨房里的香味再怎么都关不住,客厅里也有隐约的食物香气。
“小谢!”何爷爷招招手,“快过来坐。”
谢今砚走过去,“您好,何爷爷。”
坐下来帮忙一起剥大蒜皮。
“下午拍卖不好意思,看到您加了好几次。”谢今砚主动说起来。
何爷爷哈哈大笑,摆摆手,“没事没事,我想把《碧山古亭》作私人收藏品,而你捐赠给博物馆,你比我大气。如此,更多人能了解陇山居士,更多人能知道他,了解他的光辉灿烂。”
“嗯。”谢今砚抬头,电视机的右边就是厨房的推移,山山的身影在厨房中忙碌。
何爷爷说,“我也是山山家的客人,刚才是我叫你来吃饭,有些唐突了。”
直接叫陌生人来吃饭,委实唐突,如果不是他的锅烧坏了,过年一个人,何爷爷也想不到叫他来吃年夜饭。
山山肯定想到了,但是她单身女孩子,邀请陌生男人来家里吃饭太不安全,即使家里有很多人。
所以何爷爷直接跟他说,是他自己邀请的,不是山山,让谢今砚不要想多了。
“谢谢您。”
何爷爷没有和他谈论很多私人的事,他接触过许多老外,他们很注重个人隐私,就和他说一说电视机里预告的晚会。
山山在里面打了个喷嚏,在炒辣椒。
过一会儿又忍不住一连打了几个喷嚏,走到洗菜池那边,把厨房的玻璃窗户拉开。
她捂着鼻子,后退了一些,让一起帮忙的孙淼淼出去,实在太呛人了。
孙淼淼捂着鼻子出来,咳嗽几声,呛出眼泪。
牛犇起身问要不要帮忙,山山在里面说,“不用进来,你们帮我剥蒜就好了!”
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爆炒过后,空气中的香辣味终于散去很多。中央空调的新风循环系统,味道很快淡了。
炒了这一个菜,白白胖胖的大蒜也剥好了。
何爷爷让他送进去,谢谢今砚端起碗站起来,拉开厨房的玻璃门,走到山山身边,放下一大碗的大蒜,“山山,要剁碎吗?”
山山正在盛菜,看了眼谢今砚,人是很好看的,皮肤不同于她的奶白,是冷峻的白,但是从她看到他烧干的清汤寡水面条开始,里面居然一颗鸡蛋或者菜叶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