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摆放的果盘,洗得干干净净的蔬菜,糕点小零食一应俱全,厨房的桌子上被杜亦放得满满当当。
菜板上余下很小的一块没切完的肉。
“我还没买肉,小渔……”
余贤瘫坐在厨房的小凳上,一手攥着他为两人买的天蓝色围裙,一手紧握着药瓶。他不敢想,又忍不住想。
杜亦该是想出门再买块肉吧,或许是怕他不够吃。约莫就是在出门之前体力不支才晕倒在地,甚至连药都来不及吃。
他晃了晃药瓶,发出稀疏的轻响,里面仅剩下三四粒幸存的小白片,其余都贡献给了垃圾桶。
止疼片,他从前就知道杜亦常带在身上。而现在,他竟不知道那人哪里疼什么时候在疼。
余贤又来到了卧室,灯熄着,窗帘被他拉得透不进一丝光亮,室内漆黑一片,如同外头的天幕一样。
他蹲在杜亦的床边,借着客厅透过的微弱光线打量着深陷在被子里的人。
温顺而虚弱。
该是病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将原本挺拔俊朗的人蹉跎成如今这般憔悴的模样。
是判若两人,更是天壤之别。
余贤知道杜亦睡得正沉,或者说是昏睡,但他依旧不想在他的队长面前落泪。
厨房的门禁闭,隔绝掉声响与情绪。余贤将杜亦泡好的米放入锅中,肉切成丁,蔬菜切成小段,逐一加入,大火到小火耐心地慢慢熬。
他靠在墙边听着米粒翻滚的声音,渐渐地力气也被蒸发了,身体缓缓地滑向地面。
队长,怎么办啊?
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些?
他的胸口被挖了个大洞,空落落的丢了什么东西似的,余贤茫然极了,不知道要用什么才能把窟窿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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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枯鱼固辙第四天
“我说你真是一根筋,有事可以酌情请个假,别动不动就去打越昱的脸,”鲍豹搂着余贤的脖子,丝毫不拘泥于上下级的条条框框,嘴上磨磨叨叨,“怎么说他也是局长。”
“我没打他脸。”
“他亲自任命的部长,就职不到一年就撂挑子不干了,这还不打脸?”
余贤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光顾局长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