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贤不安地向他胸前拱了拱。杜亦垂眸看了眼,尔后双臂牢牢地抱紧怀里的人。
他亲手将余贤放到检测舱里,安静地出去等候。
师笙陪在外头,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杜亦的右臂:“流血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的血。”
杜亦的嘴唇青白,笑容很淡:“不要紧。”
他的右手垂在身侧,左手却紧握成拳,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几乎是在余贤被推出的一瞬,杜亦的眉头骤然蹙起,他转身狂奔向洗手间。
他的左拳砸在胃上,后背蓦地弓下剧烈地干呕两下。腰折得就差与地面平行,脑袋险些砸在洗手台上。撑在两侧的手臂不停打抖,鲜红顺着右手腕滑到地上。
杜亦吐得眼前黑影重重,胃当间的一点正在疯狂攒动。眼前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染得他的唇瓣惨白如霜。
他开始眩晕,脑中响起许久未听过的声音。
“晕血就无法战斗!杜亦,我不管你怎么办,必须给我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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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成为咸鱼第十四天
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反复的呕吐声,仿佛永远不会停下来,伴随着无休止的胃部抽动,它们在他的耳边合鸣。
杜亦如同委屈的小猫轻而痛苦地哼唧了声。
“队长,队长……”
余贤的声音,余贤……
视线渐渐聚焦,杜亦的胃部顶在洗手台边缘,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止痛药,噎下两片。随后勉力拉开与洗手台尖角难舍难分的身体,左手轻搭在胃部闭目忍耐了几十秒,接着冲了把脸。
杜亦直接去了诊疗区的病房,几个队员正在门口张望,见到自家队长个个来了精神,围过去齐齐喊道:“杜队,我们回来了!”
“嗯,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应答声此起彼伏。
师笙比了个“嘘”的手势,几个壮汉看了两眼脸色差得离谱的杜亦,不再作声。
这时,自病房内走出个男子,年龄和余贤差不多大,比杜亦要高些,发型清爽利落,五官凌厉,扣得严实的衬衫难掩结实的胸肌,白大褂一丝不苟地挂在身上。
“身体没什么问题,”男子有条不紊道,“他对鲜血反应极度敏感,存在创后应激。推测曾经直面过大范围的鲜血喷射,出血量或许不亚于今日,而且极有可能是异者的血。”
杜亦点头听着。
“你没事?”那男子忽然问道。
杜亦摇头:“没事。”
男子上下打量他一番,冷淡道:“确实不像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