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天生的领袖也不为过。
或许他们两个人能够成为朋友,当然,前提是他对曲历河没什么心思。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呢?”
尽管江迟已经隐隐约约猜到几分,但还是想要听到他亲口告诉自己。
毕竟他认为自己一点都不聪明,说不定猜错了呢?
对!
一定是自己多心了,石泽跟曲历河八竿子打不着,曲历河开学第一天遇到的就是自己,跟自己一个年级一个班,虽然座位隔的远但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况且他们还睡过同一张床,他还给自己缝补过裤子,刚刚操场上也是率先来看自己有没有受伤……
他还给自己遮太阳!!
石泽呢?
一个刚刚回学校的人,就算暑假的时候见过曲历河,但一看曲历河的反应就知道他压根没记住这号人,两个没什么交集的人,怎么可能有情况呢?
哎,一定是他想多了!
“我喜欢……”
“操!”江迟安慰了自己许久,却还是因为这几个字暴跳如雷,顾不上肩膀处的疼痛,他顺手抄过床头柜子上的果篮扔过去,力气之大,使得石泽费了好大的劲才挡下抓在手中,篮子中的水果倒了满床:“闭嘴,吸回去!”
石泽:“……”
“这句话我就当没听到,你他妈以后离曲历河远一点,好好打你的篮球。他是我的,现在是以后也是,懂?别想动他,否则我让你常年住在医院!”
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被拉开,打破了满室的寂静,斜阳那人抬脚进来,影子被夕阳拉长拖在身后。两人皆是一愣,这个时候,是曲历河来了吗?
“什么仇什么怨,两个人都成这样了还吵呢?怎么,用苹果打架呢?”护士姐姐一边将床上地上的水果拾回果篮中,一边没好气的教训道:“你们吃饱了撑着?都恢复好了?胳膊腿不想要了?”
“都是同学,整天打来打去的干什么?男生之间能有什么矛盾,等你们长大就知道了,除了夺妻之恨,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各自退一步海阔天空,真是的,就不能消停点?”
江迟垂眸不语,他和石泽的矛盾还真就没法调节!
护士姐姐本就是听到里面的动静才进来的,此刻收拾好了满地狼籍,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
江迟气到上头,涨红了脸,拉回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裹起来,只露出个脑袋看着窗台发呆。
心里闷闷的,堵得慌。
他说他喜欢曲历河?
呵!他喜欢个屁!
自己都还没有亲口告诉曲历河的话,就这样被他抢先了,还好曲历河今天没来,不然他听到这些话,指不定会误会成什么样?
石泽抿了抿嘴,将没有说完的表白咽进肚子里,目光里,江迟正把自己卷成一团,隔的老远,他都能感觉到他的怒气。
“江迟,你跟他根本不是同一类人。”
少年动都没动,随意应声道:“我知道啊,不是同一类人又怎样?照你这样说我应该找世界上另一个江迟?”
“既然不是同一类人,那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听话可爱学习好,喜欢他腿长腰细有腹肌,我就是馋他的身子,怎么了,有意见吗?”
……
身后再没了动静,江迟翻了白眼,这才觉得出了一口气。
他连曲历河在六班都不知道,自己就已经跟曲历河同床共枕了,气死他气死他!
石泽拧了拧眉头,明媚的眼覆上一层黯淡。说实话,他一点也不害怕江迟所谓的威胁,而是有些不解。
为什么江迟能够这样毫不掩饰的提及他对曲历河的喜欢,这个社会不是不允许吗?
明明自己在曲历河身边陪了那么久,从高二到高三,自己每周末看着他来接任务,看着他工作累的气喘吁吁,甚至晚上亲手把工资递给他。
他与他有过那么多次的接触,却怎么也无法对他说出那两个简单的字。
“喜欢”而已,自己能够对着江迟承认,为什么不能对曲历河说?
江迟呢?
他好像什么都不怕,不怕自己的爱情受到家人的阻拦,朋友的嘲讽,不怕别人异样的眼光将他隔离,不怕流言蜚语摧毁他的人生。
他的父母都是社会精英,所以他一出生就比别人获得了更多的东西,可谓是天之骄子。这十几年顺风顺水的成长,不是会更害怕失去吗?
那他为什么,毫不在意……
“江迟……”半晌,石泽听到了自己嘶哑的声音,从干涩的喉咙里飘出来,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萦绕心头许久的问题。
“你,不怕被人知道吗?知道你喜欢曲历河,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是个异类。难道你不觉得,喜欢他,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为什么?”
江迟终于有了动静,从被窝里翻身而起,扭头看着石泽的眼睛,将他的迟疑和难为情尽收眼底,高挺的鼻梁拓下一片阴影,下颌棱角分明,瞳子深邃,平白生出几分凌厉。
“喜欢他为什么会难以启齿?我巴不得全世界知道我喜欢他,害怕什么?”
石泽动了动嘴:“害怕别人不同意。”
“别人同不同意跟我有屁关系?”江迟嗤笑一声,红发凌乱蓬松,落在耳畔额前,隐隐有光,“和他牵手的人是我,和他拥抱的人也是我,如果某一天他有事站出来的也是我,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跟别人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