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被迫坐回沙发里,与他四目相对。
傅令元凝注她,捺着唇角,隔两秒,问:“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什么了?”阮舒面无表情。
她一反诘,傅令元不由噎住,在她看似平淡实则好像看穿进他内心的目光下,变得笨拙,变得不善言辞。
或许很早以前,在两人的关系里,他更能洞悉她。不是因为她傻,而是因为他的心思藏得深,她获取到的他的信息更少些,另外她也对他不是非常地上心。
而随着他们之间共同经历的事情越多,随着她越来越敞开心扉接纳他的同时,何尝不是也她更深入了解他的过程?
本就是相互的,在相互中渐渐融为一个整体。
遂,如今,傅令元根本不敢再保证,他能她面前轻易瞒住事情,更不敢再说,他更能洞悉她。
也就是眼下他清楚感觉到的,自己的内心被她看穿了,看得透透的,一览无余似的。
只差她亲口的一个确认了。
便听阮舒又恍然道:“噢,对,我是知道了什么。”
瞳仁黑若点漆,倒映出他沉笃的面容。
她抬起一只手,摸在他的脸颊上,凤眸轻轻狭起,清浅的唇翕动:“你不止是个骗子,你还是个大骗子。”
眉梢应声抬起,傅令元心里算有了个准数,倒没了方才短暂的紧张,捉住她的手,主动用脸颊蹭她的手心,斜斜勾唇:“傅太太对我总是最了解的,我确实‘大’……”
突然就被他把楼歪得一塌糊涂。
阮舒险些呛了口水,冷冷剜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要从沙发起身。
傅令元两条手臂迅捷从后面圈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不明所以追问:“我怎么又升级成大骗子了?你快仔细和我说说。”
阮舒曲起手肘要顶他。
傅令元告诫:“你别乱来,我身、上都是伤。”
“哪里有伤?!我看你比谁都生龙活虎!”阮舒咬牙怒哂,但实际上她确实停止所有反抗和挣扎,任凭他桎梏。
“是伤了,等会我月兑了你就能看见,别急。”傅令元腻在她耳朵后面轻笑,“不过放心,那里好好的,一点没伤着。”
阮舒踩他的脚背。
大概只是给他挠痒痒,傅令元并没有反应。
阮舒另外一只脚也踩他的脚背。
傅令元笑了,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旋即迈步——用他的脚背托着她的脚底走路。
人家要这么耍浪漫,都面对面的,他倒好,明明现在她背对着他呢!
猝不及防下,阮舒当即因为重心不稳,往前栽身体。
傅令元早做了准备,勾住她的脚,齐齐摔入沙发里。
傅令元拢她在身下,低头要吻她。
阮舒用手挡住他的嘴。
傅令元看着她。
她也看着傅令元。
彼此安静数秒,她启唇:“我不要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男人。”
“我的身份很明白,”傅令元拿开她的手,眸光深深,“是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