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是之前就认为干爹和养父为同一人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方才,在庄以柔谈及“我不知道他住哪里,但早几年,他时不时会来看我爷爷”的时候,她联系起来的是闻野和庄爻被收养的事情。在庄爻透露的那丁点儿回忆里,他和闻野起初确实生活在江城,开始接受秘密培训。
假设,傻子表舅彼时其实死遁,依旧留在江城,所以才能时不时来看驼背老人,那么他留在江城,和闻野、庄爻小时候的时间是重叠的,也就非常有可能就是闻野的所谓干爹、庄爻的所谓养父。
庄以柔又谈及的“不记得后来何时起,再也没见过他”,或许差不多就是闻野去美国、庄爻进少管所、养父去世的时间段……
再后来,十一年前左右,傻子表舅重新出现,又继续和驼背老人接触。由此,傻子表舅不难对驼背老人熟悉,假扮成驼背老人,也就不容易露马脚了。尤其还有一个驼背老人的孙女邦忙打掩护。
而傻子表舅易装驼背老人、闻野从美国回来,庄爻变成林璞进入林家,全部都是这一年期间发生的事。之前她又从庄爻的态度上揣度过易装成驼背老人另外那个人或许是比闻野和庄爻地位更高一些的领导(第541章),那么干爹和养父的可能性终归是比较大的……
越琢磨,阮舒越觉得自己所捋的这条线是合理且顺畅的。
阮双燕的傻子丈夫,原本就是闻野法律意义上的父亲,当年四岁的闻野被傻子带走,不是没有可能的。只不过,假如真如此,闻野究竟知道不知道,干爹就是自己亲生母亲的丈夫……?
后续接连一长串衍生出来的问题阮舒未来得及多思,便听庄以柔说:“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干爹和养父。”
很显然,她在这件事上邦不到她。
阮舒眉心轻蹙,锲而不舍,继续刨根:“你没碰到了闻野、庄爻和他碰头的情况?”
庄以柔摇摇头:“上一任家主在会展中心遇到爆炸案,我才头一回见到闻先生。再往后,隔了好几个月,就是闻先生和庄爻二人与阮小姐你来到江城,才比较频繁。而阮小姐你来江城的头三个月,那个人才来江城呆了好长一阵子。也是他假扮我爷爷的一年来,滞留过的最长的时间。闻先生和庄爻与他就算碰头,也会避开我的。”
这回答和梁道森的相差无几。
也确实,他们避开庄以柔和梁道森实属正常。
阮舒再问她确认:“我订婚当天,来的就是我那位表舅所易装的你爷爷,这没错吧?”
“嗯。是的。”庄以柔点头。
暂时也没想到还有什么东西可挖掘的,阮舒默了默,最后问:“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或许值得告诉我的?”
庄以柔皱眉,考虑片刻,揪了件乍似有些无关紧要的事:“可能是闻先生的性格原因,虽然那个人比闻先生年纪偏长,不像庄爻和闻先生是平辈,但无意间一两次我撞见闻先生来我家找那个人,看闻先生对那个人的态度,不是特别有礼貌。”
不是特别有礼貌……阮舒心头一磕,自然而然便记起闻野面对一灯大师时的态度。
所以,她此前推论是不是又要反复再反复?——一灯大师和傻子表舅,真是同一个人……?!
视频通话结束之后,一旁始终没有机会插话的傅令元出声问:“你调查一灯的原因在这里?”
具体事情,傅令元不清楚,不过通过阮舒的问话,和庄以柔的答话,不难理出来,阮舒在怀疑一灯和她在江城遇到的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是重合的。
“是。”阮舒点点头,尽量简洁地把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傅令元。
傅令元听完之后,眉峰耸着,湛黑的眸子亦眯着,忽地勾唇:“一灯大师的闭关之谜大概有了答案。”
“闭关之谜……?”阮舒颦眉。
傅令元似笑非笑,别具深意道:“你失踪的头三个月,也就是我在美国的那三个月,一灯大师闭关修行了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