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为我笑着哭(1 / 2)

<h1>527、为我笑着哭</h1>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你要把傅清辞十多年的辛苦往哪儿搁?”

“不是。”阮舒即刻否认,深深凝眉,“你说的我都认同,傅清辞对晏西所周全的一切,我也完全可以理解。我更从未想过要晏西继承陈家家业。”

傅清辞的付出,她早在当初刚发现晏西的存在时,便一清二楚。假若不是心疼傅清辞的十多年辛苦,那会儿她就不用纠结是否该告诉陈青洲,甚至因为她知情不告,陈青洲独独那一回冲她发了火。

至于什么“继承家业”,她自己如今正担负着陈家的重任,压力有多大,她再清楚不过,加之还有陈青洲这么一个先例,她怎么可能要晏西去走陈青洲的老路?何况陈家的家业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只是——

“我并不是要把晏西从傅清辞身边夺走,只是想把晏西接来我的身边短暂地再相处一阵。”阮舒正色解释,“晏西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可他只曾在医院里和陈青洲有过匆匆一面。”

“如今陈青洲已经死了,我想让晏西全方面地了解陈青洲,了解陈青洲之于社会的普遍意义而言虽然是个‘坏人’,但他在荣叔面前是个好儿子,在我面前是个好哥哥,在陈家下属面前是个好领导。更要告诉晏西,如果他能和陈青洲有相处的机会,陈青洲也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而陈青洲……陈青洲,从头至尾都被剥夺了做父亲的权利。”谈及此的时候,阮舒脑海中闪现的正是陈青洲曾质问“凭什么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的画面(第350章)。

她的眸底浮出某种情绪:“陈青洲到死都没有好好见一面自己的儿子,没有和晏西相认,没有听晏西喊他一声爸爸。我想……帮陈青洲尽可能地做点什么,补偿点什么。”

傅令元的眼神又深两度,针对她的话问:“你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安稳?安稳得能够保证把他接到你身边和你一起生活,他是安全的?”

阮舒坦诚:“确实不安稳,我也确实不能够保证他能安全。”

傅令元眸子一眯,觉得她必定还有下文,便暂时不接茬。

果不其然很快便听她继续道:“就算我不接他来我的身边,至少他呆的地方,不能是个你知道的地方。”

傅令元的眼睛黑得宛若能够滴出水,明明非常生气,唇角偏偏如一贯那般地闲散地勾着:“还是回到你对我的信任问题上。”

“是。不信任你。”阮舒依旧坦陈,眼里的波光微不可察地闪烁,“我可以相信你本人对晏西绝无伤害之意,但我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你将来面临陆振华的要求时不会像对待陈青洲那样对待晏西。”

她的嗓音亦是清冽的:“只要你还得在陆振华面前演戏,只要你的羽翼还不能抗衡陆家,只要你的野心还不能达成,在诸如此类的问题上,我就无法百分百信任你。我自己可以冒险,但我不能让晏西的安全存在半丝半分的隐患。”

这也就是彼时陈青洲对她说的,“我不会放任任何一点置晏西于危险的可能性”(第350章)。

她彼时反诘过陈青洲的那句“晏西跟着你,就一定安全?”(第351章),正和方才傅令元所质疑她的晏西呆在她身边的安全性。她曾经那样混乱,那样纠结,那样无力也无法强求陈青洲像她一样去信任傅令元,后来发生的事却重重打了她的耳光。

时隔数月,无论算作亏欠她当初在陈青洲面前言之凿凿的误判,还是算作她如今真正体会到陈青洲的处境和心理,阮舒都要尽全力,争取帮陈青洲做到陈青洲那时无法为晏西做到的一切。

她要把自己的私事,和陈家的事,分开来看。

她不能再把傅令元对她的爱,和其他事情混为一谈。

她不能再把她个人对傅令元这个人本身的某种信任,和其他人对傅令元的看法相提并论。

犯过那一次错,给她身边的人造成的伤害已足够大,给她的精神压力和教训也已足够大,她不能再重蹈覆辙,不能再愚蠢地两次踏入同一条阴沟里。

不能……

不能……

阮舒蜷缩手指,拳头紧握,如何都挥散不去傅令元手举火炮枪对准陈青洲射击最终陈青洲湮灭在爆炸中的画面。

傅令元将她竭力抑制的面部表情和眸底翻滚的纷繁情绪瞧得分明,他的眸底同样翻滚开复杂。

“阮阮……”轻唤着,他捧住阮舒的脸,一点一点细致地亲吻她。

阮舒闭阖双眸,抵着他坚实的身体,双臂回搂住他,搂在他的腰际上,掌心下是他挺拔又笔直的蕴着他的力量的脊背。

这力量,绝大多数时候令她感觉到安全、踏实、平静,却也有如具摧毁性的飓风和暴雨一般令她感觉到不安、恐慌、惧怕的时候。

傅令元在吻过之后压她在他的胸口。

“对不起。”已重复过无数次的这三个字,便是由始至终以来他全部的态度——追根究底,她如今对他的不信任,都是他对她的伤害造成的……他认,他自己扛……

阮舒没有吭声,和他一样保持沉默,享受两人之间难得的、久违的静谧。

静谧之中,她愁绪万千,同时,他也在做各种考虑。

半晌,他出声问:“是不是,我做口头上的承诺,承诺无论以后发生任何事都不对晏西起歹念,都不行?”

“嗯,不行。”阮舒的嗓音很冷硬,“荣叔的事,不就因为临时起了变故,你没能守诺?晏西经不起这种‘变故’。”

傅令元似笑非笑,苦涩而无奈:“但凡我的一次失策,都会被你记挂在心念叨一辈子而抵掉所有的能耐,是么?”

阮舒却是反问:“你有什么能耐?”

傅令元:“……”

翻身便压她在沙发上,将她锁在他的怀里一通拱。

顷刻,傅令元适时暂停,指腹狠狠刮过她的嘴唇,尔后钳着她的下巴,眸子深沉地摄住她,颇为痞里痞气地撂话:“老子能让你在床上软成一滩水!让你在床上为我笑着哭!还不够能耐?”

被拱得胸闷气短的阮舒猛一搡他,反身压他在下,膝头用力抵着他的那个啥,冷着脸,眼神凶狠:“老娘能让你直接死在床上,比你更能耐!”

傅令元的双手不安分地揉在她的臋上,脸上笑得荡漾:“来,让我死在你的床上。”

阮舒自然没有遂他的愿。头一埋,趴在他的胸膛上,静默地听他的强劲有力的心跳。

傅令元的手移上来她的腰,顺上来她的后背,轻轻地抚片刻,平和地问:“口头承诺没有安全感的话,最低限度,你想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不会是晏西的安全隐患和威胁?”

最低限度。

这四个字她听得清楚。

已然是他最大的妥协。

阮舒并未马上回答,拿指头在他的胸口缓缓划圈圈,频率和他抚在她后背的手相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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