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让人做的。”陈青洲不避于承认。
阮舒的思绪轻轻震颤,喃喃:“林承志……他……”
陈青洲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道:“要怪就怪林承志偏偏是林家人,他只能代替他哥哥付出代价。何况这些年,若非他处心积虑地和争夺你林氏,对你虎视眈眈,你也能够过得轻松不少。”
阮舒沉默。她无法去指责陈青洲的行为有些牵连无辜,因为他的出发点是爱护她,她怎么可以去指责一个爱护她的人?而且,这是他的处事作风,她能够接受,并予以尊重。
只是……
“你动的是陆振华的东西,不会有问题么?”她免不了担心。虽然傅令元上一次也动了皇廷,但傅令元筹谋许久,准备得充分,自己躲在后面,泼脏水给其他人。而陈青洲这一次,明显是临时为之。
陈青洲琢磨到她的些许心理:“小阮,你不必觉得负担沉重,我并非完全为了你才这么做,我也有我自己另外的考虑。”
“还是那句话,这些事情你全都不要管。”他强调,笑了笑,“最近手里拿到了一只很上乘的貔貅,等你的公司正式开业运营,差人给你送过去。”
结束通话,几分钟前进门来耐性候在一旁的荣一立刻上前一步,向陈青洲汇报:“二爷,安插在其他子公司内的人来报,林氏的事情曝出后,他们的好几条销售线突然紧急告停。”
陈青洲清黑的眸子稍有笑意:“没有风险,就没有收获。剿林氏的动作虽然大容易引起陆振华的注意,但至少B出了东西,总比几个月来悄无声息地摸死水来得强。”
“嗯。”荣一点头,“已经记录下来是哪几条线了,现在在顺藤摸路子,可能这回真的能被我们摸到头。”
“动作要快。”陈青洲提醒,“现在只是因为事出突然,但陆振华接下来肯定会采取措施。”
“动作要快。”傅令元叮嘱了栗青相同的一句话,眉眼冷峻,“陈青洲的目的也在此,我们的人之前不是已经做好准备?要比陈青洲更快地摸到头。”
“明白!”栗青应承,只送傅令元至陆宅门口便退下去,趁势去办事。
傅令元兀自架着一边的拐杖,继续往里行,书房里,除了陆振华和陆少骢,还有另外两个高层,在三鑫集团内和傅令元一样手里皆分配了几个子公司的管理。
全是和林氏差不多同一时期被收购的,像林氏主营保健品,其他的子公司涉及鞋包、木材进出口等等,填充了三鑫集团在某些板块的空白——彼时的收购计划打出的旗号就是说要囊括各行各业。
陆振华的心腹正在代陆振华和那两个高层讲事情:“……靖沣工厂被抄的前一天刚送走一批货,留在工厂里的那些全都被警察抄了,大约十公斤。现在警察在根据货运记录试图追回,不过已经通知到负责办事的人,会处理清楚。”
“短期内其他公司的转运先暂停,都下去办了,也就不再赘述。要注意的是,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探我们的底。”
两个高层慎重地点头,一并告辞离开。
“阿元哥。”陆少骢看见傅令元,率先冲他打招呼,起身搀了他一把,皱眉,训斥走廊上的保镖,“没看见阿元哥伤势未愈腿脚不方便,你们都不搭一把的?”
“不用。”傅令元阻了他,向坐于中央的陆振华欠欠身,“舅舅。”
“坐吧阿元。”陆振华指了指椅子。
陆振华的心腹给傅令元斟了杯茶,傅令元道了句谢,抬头便深深折着眉头致歉:“对不起舅舅,林氏一直由我负责,如今却出了乱子。”
陆振华挥挥手:“追究责任的事再说,找你们来是要解决问题的。”
傅令元扣了扣茶盖:“林承志并不清楚工厂的事情,他在警察那儿讲不了几个字。”他略沉吟,“倒是张未末……”
“傅先生多虑了。”陆振华的心腹接腔,“张未末的口风完全可以放心。”
“舅舅亲自把控的人,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傅令元笑着挑眉,“我想说的是,我来之前刚了解到,张未末的未婚夫单明寒,在尝试用家里的关系保她。”
“单家的老爷子是大军区的司令员吧?”陆少骢乐呵,“这条关系搭得不错,张未末肯定没事,省了我们的力气。看来以后得多培养些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