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是傅令元愈发阴沉的讥嘲:“不是不稀罕?还捞什么捞。”
阮舒无波无澜地看他一眼,兀自起身,打算回避开现在盛怒的他,顺便也换身衣服。
视线扫过地上的狼藉时,无意间发现其中躺着两支眼熟的手机,好像是原先也搁在餐桌上,随着那些碗筷杯盘一并被掀翻掉落在地,此刻悉数碎了屏幕。
阮舒的表情霎时冷凝,避开碎片走过去将它们捡起,确认它们一支是陈青洲借给她的,另外一支则是她在海城的机场所丢失的。
前者照理此时该在她的包里才对,而后者,算算时间,陈青洲说给她寄包裹,确实今天该收到。
眼前的情况很容易猜到是怎么回事儿,阮舒冷意更甚,直勾勾望向傅令元恼怒质问:“你翻我的包还私拆我的包裹?”
“你不是都看见了?”傅令元供认不讳。
他的那副不以为意的表情俨然在说“我是翻了,我是拆了,又怎样?”
阮舒只觉一股血气直往自己的脑门冒,而目蕴寒意的傅令元反口质问:“难道你不应该先解释一下,你的手机为什么是陈青洲给你寄来的,而你在用陈青洲的手机?”
“我为什么要解释?!”堪堪难忍,阮舒彻底爆发,“监视我还不够吗?连我的私人物品都擅自翻动!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男人!”傅令元眼眸阴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扣住她的手腕,先将她从那片狼藉的区域拽出来,然后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两支手机,二话不说便狠狠地往墙上砸。
方才还只是屏幕碎裂而已,现在完全连外壳都摔出残片,两支手机砸上墙后紧接着重重摔落在地,又沿着地面划出去老远,简直就是粉身碎骨。
阮舒平生第一次气得发抖:“我算是相信了,还真是有暴力倾向!”
“是啊,我不仅有暴力倾向,我还性、、虐!”傅令元眉目冷峻,忽然抓住她的肩膀,猛地把她推倒在前几分钟刚被他掀翻一空的餐桌上。
她来不及搡他,他整个人笼罩上来,死死压住她的身体。
“放开我!”阮舒手脚并用地试图挣他。
然而女人和男人力量上的悬殊此刻彰显无遗,话音未落,便察觉他的手顺进她的睡袍里,用力地掐她一把。她浑然一抖:“你敢继续碰我一下试试!”
紧急之下出口的话俨然毫无威胁力。傅令元冷笑,揪住她话里的歧义:“别着急,我不是正在试!”说着托高她,大力一扯掉她的内库。
“傅令元你有病!”阮舒的心提到嗓子口,他的胸膛像铁铸似的怎么都推不动,她的手发颤。
“你和陈青洲私底下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都能到交换手机的地步?”傅令元钳住她的下巴,胯部往前一抵,迫使她打开腿,“我不是三番两次交代过你别和他走太近,你都当耳旁风?嗯?”
“什么交换手机?你以为我那么无聊?我在机场把手机弄丢了!是他邦我找回来的!”他在无所不用其极地豆她,阮舒竭力忍住战栗,却没忍住嗓音的发抖,“就算我真的和他走得近又怎样?那也是我的事!”
理智里明明清楚这个时候不能反他的嘴,可气恼之下根本控制不住,只想发泄自己对他的极度不满,怎么想就怎么开口了。
果不其然便听傅令元冷笑:“是啊,你的事,什么都只是你的事!你倒说说现在这样也只是‘你的事’?”
“傅令元你这是在强——”如何能够轻易阻止一个正被盛怒冲昏头脑的男人?他一冲到底,阮舒没出口的字眼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因胀痛张着嘴巴,仰头起脖子失声了足足三秒。
“想说我强、歼?”傅令元钳在她下巴上的手劲愈发大,狠狠一,面露嘲弄,“我又不是第一次强你。而且那晚你还挺享受。”
“混蛋!”他的折辱之意满满,阮舒咬牙。而他进入后毫不留情地连番动作,每下都往最深处。她隐忍着痛楚,直冒冷汗,分出心神道,“我看得出来你根本不是在吃陈青洲的醋。”
傅令元闻言眯起眸子凝注她乌乌的瞳仁,暂且滞住。
“你很清楚他和傅清辞之间的感情。也很清楚我和他一点火花都没有。却仍然对我和他的接触异常在意异常敏感。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特殊的缘由?”阮舒缓着气,他在这时抓着她的腿绕紧在他的腰上,托着她从餐桌上起来,抱着她走,面无表情道,“这么快忘记他当初要杀你?我和他是死对头,你是我的女人,我难道不该阻止你们接触?”
“你在说谎!不是这样的。至少不完全是这样的。”阮舒的口吻十分肯定,他每走一步,他们的契合处便是一下猛戳,她要死要活地趴在他的肩上,指甲深深抠进他的背肌,“我感觉得到,你介意我和陈青洲接触,还有其他原因。你不要把我当傻子!”
“我怎么敢把你当傻子?”傅令元一把将她甩到床上,“我倒宁愿你傻一点,现在也不至于这样难搞!”
阮舒软着身体急急地呼吸,便见傅令元徒手将床单扯开分出四条长条,等她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她的两只手已经被绑住。
脸色一白,阮舒怒骂:“你变太是不是!”
“我是变太,不然怎么会说我性、、虐?”傅令元冷笑,轻而易举抓住她挣扎着乱蹬的腿,不费吹灰之力地也桎梏住。
“傅太太不是对那天我们之间的第一次断片了?”他当着她的面戴好套,然后欺身、、上来,捧住她的脸,轻轻地摩挲她的眼,湛黑地眸子深深地摄住她,如同要看进她的眼底,“我来邦你好好回忆。”
“……”
那是怎样一个剧烈颠簸的过程……
阮舒以为她会死。或死于极端的痛楚,或死于极端的欢、、愉。
然而并没有。
空气里充斥着液ti糜烂的味道。她的四肢早在疯狂的过程中松了绑,被他扭成各种不同的姿势。她已几近虚月-兑,浑身是汗地趴在他同样都是汗的怀里,沉重着眼皮。
他的手掌一下一下地像在哄小孩子睡觉一般:“傅太太体力有所增强。今天折腾了这么久,竟然没有晕过去。”
阮舒有气无力地说:“回到海城,马上离婚。”
下巴立即被掐住。抬起。对视上他湛黑的眸子,最深处残留着尚未完全褪去的情、潮。
“傅太太别口是心非了,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傅令元捻了捻她的嘴唇,“你有多喜欢,我通通感觉到了。”
阮舒无力挪开脸,只能选择沉默地闭上眼。
他也未再言语。
彼此的寂静中,疲累和困顿一并袭来。她的意识慢慢地涣散。
完全遁入沉睡之前,她感觉他在一点点地温柔地吻她,从额头,到眼睛,到嘴唇,最后咬着她的耳珠,于她耳廓低语呢喃:“不要离开我。”
“……”
夜色寂静。
傅令元靠在床头,搂着熟睡的她,面色沉凝地坐着,把玩她的左手手腕。
手腕纤细,白色的玉髓子衬得皮肤越发地掰。
拨开玉髓子,露出她在卧佛寺弄的画符,一排字体优美的梵文,巧妙地沿着她原本的疤痕描绘,不仅恰恰好遮盖住疤痕的丑陋,而且远观时整个梵文画符像真的刺青一般,很漂亮。
傅令元尝试着搓了搓两下画符,确实是掉不了色,不过到因此重新摸到了她的疤痕的轮廓。
指腹不禁便多加摩挲了一会儿,宛若要将疤痕的形状和触感深深刻在心里。
少顷,他重新拨回玉髓子至腕上的位置,放回她的手,转而抓过他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上有两通未接来电,全是栗青打来的,只是当时他正和她奋战中,时候不巧,所以没有顾得上接。栗青跟随他多年,也是懂得他多半是不方便,所以未再打来,不过肯定在等着他回电话。
轻手轻脚地将她从他的怀里挪回到床上。
她大概是模模糊糊地有所察觉,又或者是牵扯到她身、上哪处的疼痛了,她的修眉微蹙,表露出不悦,习惯性地往她自己那个方向的床沿翻身侧躺。
傅令元站在床边看着她,眸色暗沉——两人同床共枕了有段时间,他几乎夜夜搂着她睡。可在睡梦中,她潜意识里还是会找回原来的充满防备的姿势。
正如在生活之中,她也从未真正想过要依靠他。
这样像顽石一般的女人……
给她拉高被子,傅令元裹好睡袍,关上卧室的门,走到客厅的沙发上落座。
掏出烟盒,他点燃一根烟,吸了好几口后,才回拨电话。
栗青很快接起:“老大。”
“说。”傅令元缓缓地吐出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