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男人的目光看着她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张静笑了笑,“屹弘,我没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行,那我先走了!”听她这么说,唐屹弘也就不再强求,再次出声提醒着,“我等你的电话!”
“好!”看着男人的背影走出视线,张静依旧平静地坐在石凳上,眉眼微弯轻叹出声,“真好,你总是幸福的!”
迈巴赫驶入唐家大门,夏琳昔正拿起碗筷准备开吃,听见汽笛声,含笑的目光扫过面前的饭菜停下了动作。
“不是说不回来吃饭吗?”看着走进大门的男人,夏琳昔接过他手里的皮包柔声开口。
“事情处理完就回来了!”牵着女人的小手走进餐厅,唐屹弘低声解释着。
嗯了声,夏琳昔看了眼坐进位置的男人,也不去盘问他嘴里所说的事情,随着他一起重新拿起了筷子柔声说道,“吃饭吧!”
看了眼对面满脸浅笑的女人,唐屹弘嗯了声,开始沉默的用饭。
一时间,餐厅里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两人沉默却又温馨地用着晚餐。
“今晚月色不错,陪我出去散散步?”站起身,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唐屹弘邀请着身边的女人。
仰着视线跟男人垂落下来的目光对视了眼,夏琳昔挽上他的胳膊嗯了声,“当然可以!”
月色里,微风习习,两人漫无目的沿着小区的石子路随意地走着。
“下午我去见了张静!”走过木桥,唐屹弘牵着女人的手轻哑开口。
“张静?”这是个陌生的名字,夏琳昔在脑子中搜索了一番后,并没有任何的信息,“谁啊?”
“跟江辰一样的存在!”男人移动的双脚停了下来,敛着月色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眼底疑惑的眸子,声音沉静毫无起伏地跟她解释着。
“江辰?”轻声呢喃了声,夏琳昔在脑子中转了个弯才后知后觉地轻呼了声,“你的初恋啊?”
嗯了声,唐屹弘对着她点了下头,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去,“她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我去看看!”
看着男人宽厚的背影,夏琳昔的舌尖盘旋着唐屹弘刚才的那句话,并没有注意他后来所说的。
“过段时间,我还可能为她在帝云的分部安排工作!”走在前头的男人,将他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情一股脑地都跟身后的女人报备着。
“你说她跟江辰一样?”扯住男人继续往前的步子,夏琳昔站在他的面前,抬着手臂直接缠上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了下来,弯着嘴角追问着,“意思是,你的心里没有她的位置了?”
轻蹙着眉看着怀里的女人,唐屹弘为她这理解能力而忧心着,“宝贝,你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
弯着嘴角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夏琳昔不依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快说,是不是?”
“是!我现在整颗心装的都是你,哪里还有别人的位置啊?”捏着她细腰的手往里收了收,唐屹弘压下薄唇在她的唇瓣上轻触了下。
“她的工作为什么找你安排?”脑子中窜过刚才男人说过的话,夏琳昔拧着眉怀疑地问道,“她不会还没死心吧?”
“她的事情比较复杂,我慢慢跟你说!”长臂卷着她的腰,唐屹弘低声跟她说起了张静的事情,“我也是实在不想看到她陷在那个家里,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这才想出手帮一把的!”
“这群渣滓!”听完张静的解释,夏琳昔磨着牙骂了句。
“下次她要是打电话过来,你跟我一起过去吧!”捏了捏女人腰间的软肉,唐屹弘征求着她的意见,“你愿意吗?”
“她那瘦弱的身板看到我,不会直接被我刺激过去吧?”挑着眉看着隐匿在夜色里的男人,夏琳昔含笑地开口,“你不怕吗?”
“你可真会多想!”捏了捏女人的手掌,唐屹弘继续往前走着,“张静,她人很好,你跟她相处后就知道了!”
“我跟她成不了朋友!”拒绝了男人的幻想,夏琳昔直接了当地告诉他。
“想哪里去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唐屹弘低哑出声,“我只是告诉你,我出手帮她的原因而已!”
“行,她要是想通了愿意离开,我跟你一起过去送送她!”夏琳昔觉得既然两个当事人都不介意,她要是继续扭捏,就太怂了!
这不是她的风格!
“那就这样说定了!”薄唇弯了下,唐屹弘带着女人转了个身,沿着原路往回走。
“罗莹云成植物人了?”想到看到的那则新闻,夏琳昔压着声音问身边的男人,“是不是我姐夫?”
“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具体的倒是没有跟那边确认过!”压着声音在她的耳边低语着,对于夏琳昔的猜测,唐屹弘点了下头,“应该是的,云柔的事情整整折磨了顾家十年,这个仇他没办法放下的!”
轻叹了声,夏琳昔靠在唐屹弘的胸口,随着他的步子往前移动着,“当年到底因为什么让罗莹云下此毒手啊?”
轻摇了下头,唐屹弘低声呢喃着,“对于展铭来说,当初的动机已经不重要了,这或许也是他让人直接出手的原因!”
“希望我们所有在乎的人都平安健康!”夏琳昔抬着头看着唐屹弘轻声说道,“这个比再多的财富都重要的多!”
嗯了声,脑海中划过十年前在那片竹林深处找到顾云柔时,顾展铭那近乎爆裂的眼球,顾东兴紧搂着近乎全裸的女儿那绝望的眼神,郑淮西直接昏死过去砸在身旁的石块上,血流如注的模样。
男人低垂的眸子微微湿润,喉咙酸涩难忍,轻声附和着怀里的女人,“我们都要为了彼此保重自己!”
……
罗莹云再次沉睡过去,并被医生判定为植物人,这一事实打地罗冬琼措手不及。
“不可能!”摇着头,罗冬琼拒绝着这个结果,双目圆睁紧紧抓着面前的医生,“你肯定弄错了,我家莹云怎么会成为植物人?她才醒来过啊!”
“罗副院长,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目前所有出来的数据显示,她的状况的确不容乐观!”看着悲痛中的女人,看惯了生死的医生早已麻木。
“怎么会呢?”松开紧抓着的手,罗冬琼喃喃自语着,转身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往病房走去,“我家莹云怎么会变成植物人呢?她只是太疼了,想再睡会儿,你们这群庸医简直是胡说八道!”
犹如游魂飘回病房的女人,看着床上安静睡着的罗莹云,心口疼地仿佛裂开般。
双脚跪地趴俯在床沿上,溢满泪水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苍白的脸,“莹云,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你告诉我,你只是疼了想睡觉是不是?”
回应她的依旧是女人平静的脸,任由罗冬琼如何哭泣祈求着,罗莹云并没有给她想要的回应,绝望渐渐地侵占她早已破败的心脏。
“莹云,你怎么忍心离开我?”轻抚着她安静的脸,罗冬琼无声地哭泣着,红肿的双眼里全是痛苦,“妈妈以后该怎么过?”
靠在罗莹云的身边,罗冬琼睁着无神的双眼痛苦地呢喃着,“如果真有因果轮回,为什么不报应在我自己的身上,却让你承受这么多的苦难?”
张晨婉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幅画面,罗冬琼挨着罗莹云侧躺在病床上,对着她喃喃自语着。
“罗冬琼,没想到你的报应在这里!真是苍天有眼!”清冷的目光扫过罗莹云苍白的脸,张晨婉淡漠出声,“你也知道疼的滋味了吧?这就是报应!”
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罗冬琼抬着眼帘只是往她的方向看了眼,随即又麻木地收了回去,对于她的谩骂已经毫无知觉。
紧锁着罗莹云的双眼眨动了下,罗冬琼却又重新坐了下来,毫无色彩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张晨婉看了会儿,挪着身子下了病床。
看着不断逼近的女人,张晨婉微眯着双眼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看着眼底一脸防备的女人,罗冬琼淡漠的双眼毫无波动,对着她直直地跪了下去,额头磕着地面砰砰作响,“张晨婉,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报复就冲我!请别伤害我的孩子,她是无辜的!”
“无辜?那我的孩子就不无辜吗?”双脚后移,张晨婉往旁边避了下,听着女人痛苦的声音,疼痛的胸口恨意滋生。
“张晨婉,你的孩子并没有死啊?”灰败的双眼盯着头顶一脸恨意的女人,罗冬琼对着她轻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