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反正也表达清楚了:你敢偷偷跑掉,我就敢不理你了。
徐京阳那叫哭笑不得,也不客气直接就将小家伙给揽了过来,一边捏他小鼻子,一边教育他,“咱俩谁没良心啊,我就早走一次,你就不搭理我了。那我平时白对你好了,我告诉你,再不过来,以后大马不让骑了!”
骑大马这事儿牛牛可记住了,一听不让骑了,那小脸就为难起来了,一脸我想骑啊可是我也很生气的小样,徐京阳见到了就想起他哥,他哥可不是就是这性子吗?从小就跟他不一样,他想要什么东西都是特直白的,用他妈的话说没脸没皮,没羞没臊,他哥小小人还要点小面子,每次都要迂回。
得了,反正是亲哥的儿,徐京阳干脆就趴下了,冲着牛牛说,“哎呀叔叔好想当大马啊,牛牛要不要来骑啊,牛牛不要,奶奶就要了。”
许筱蓉趁机又哄了哄,人家牛牛才勉为其难的坐了上去,不过毕竟是小家伙,坐上去顿时就恢复本性了,直接扑在了徐京阳的背上,抱着他不撒手了。这小子平日里话特少,人家同龄的小姑娘们早就长句子一句句的说了,他撑死四个字。可大概今天是真伤心了,抱着徐京阳突然话就多了。
他贴着徐京阳就可委屈的说,“蛐蛐早上不要牛牛了。牛牛想蛐蛐了。”
就一句话就把徐京阳的心捏紧了,他没养过孩子,哪里知道孩子虽然看着不懂,可什么事都是清楚的。他那个抱歉啊,立刻回过身将牛牛抱怀里跟他保证,“蛐蛐最喜欢牛牛了,以后不会乱走了,要是有事的话,就带牛牛一起去好不好?”
他想,反正以后婶子什么的,也不是外人。
牛牛这才高兴,点点小脑袋又要骑大马了。
徐京阳尽心哄着玩了半天,牛牛就困了。不过这家伙大概是怕徐京阳又跑了,这会儿改成趴在他怀里死死的抓着他了,徐京阳干脆就抱着他睡,顺便在屋子里晃荡,就发现个奇怪的事儿,他舅舅呢?
他就问了一句,“妈,我舅舅写稿呢!”
对的,他舅舅这人虽然不靠谱惯了,但必须是要有生活来源的。
首先,要否定的一点事,他舅舅从来不要他妈钱,而且每年给他和他哥的红包都挺大方的,虽然比不了他爸那群朋友的,可也绝对不少。
当然,他一直在外,他妈那叫一个担心,总怕他缺钱花,从小他和他哥过年就有一个任务,偷偷往他舅舅行李里塞钱。但从来没管用过,他舅舅就是个数老鼠的,钱放什么地方都能翻到,然后就还给他妈了。
他那时候小孩挺委屈呢,毕竟都是他哥指挥着他偷偷摸摸干的,那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啊。结果他哥就带他去听了一次他舅舅跟他妈说的话,他现在还记得呢——那点钱对你们是不算什么了,不过我一个小舅子靠姐夫养,你在我姐夫面前腰杆怎么挺得直?再说了,万一他要对不起你,我拿了他的钱,怎么揍人啊。
他那时候虽然觉得揍他爸这事儿不能忍,但舅舅也很好啦。
而且,显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爸虽然顶看不上他舅舅,每次两个人一见面就大眼瞪小眼的,其实平时的时候他爸还挺关心呢,经常问一句,“你弟弟又跑哪里去了,别丢了。”
其次就是他舅舅的工作了,他舅舅干过的事儿太多了,打零工摆摊这种事就不用说了,听说一开始的时候是给杂志写游记,有专栏,还挺出名的。最近几年不知道为什么,改写小说了,在什么地方写他也不说,写的什么内容更是保密,不过好像挣得不少,起码这两年眼见他压岁钱越来越大方了。
许筱蓉一听问他舅舅就摇头了,“没有,早上噼里啪啦的打了半天字,应该是写完了,中午饭没吃就出去了,说是晚上不用等他。”
徐京阳眼睛就转了转,忍不住跟他妈八卦,“我早上看到舅舅凌晨四点坐窗台上抽烟呢,妈,我舅舅是不是惹大事儿了,都愁成那样了?”
许筱蓉瞥了一眼二儿子,只觉得悲从心来,她是什么命啊,这一个不靠谱弟弟,一个傻儿子,你说这两个人凌晨四点碰了面,谁也不管谁,都跑她这儿来告状了?她直接手就抬起来了,不过看在睡着的牛牛的份上,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徐京阳的后脑勺,“那你怎么不管?”
徐京阳哪里好意思说他那时候都愁死了,没心情吗?然后就听见他妈又说,“既然你说了这个,你舅舅正好跟我说也看见你了,说你私奔了,阳阳啊,你大早上起来跑到沈密那儿干什么去了?”
徐京阳那小心脏就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他哪里想到舅舅这么差劲啊,他还准备跟他妈吹吹小风说说周家坏话呢,怎么就枪口对准自己了。
最大的问题是,他从小说谎都没成功过呢。
这会儿他妈问完了也不干别的了,火眼金睛地盯着他,一脸你要是敢说半句谎话我就能抓出来的模样,显然是不准备放过他。
徐京阳只觉得要糟。他就算再傻也知道的,这种事他爸妈都不会一开始就愿意的,肯定要他和沈密经过不懈的努力才成的。他也没想过这么早暴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