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过自己是被几个庶出的皇子算计了,但是他们都不受父皇重视,手中又没有实权,算计了他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殿下若是想要查清真相,可以去问问我家王爷,”谢宛谕笑得一脸自在,“王爷身边有个太监与那位后妃身边的某个宫女关系好,您不如让这个太监帮着问一问,或许就能说清里面发生的事情了。”
“你说二弟身边的太监,与这位妃嫔身边的宫女关系很好?”
“对啊,”谢宛谕不解地看着太子,“怎么了?”
“没事,”太子面色更加难看,“弟妹请随意,我先告辞。”
“太子殿下慢走。”谢宛谕笑眯眯地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快意。她的大哥如今被疼痛折磨得瘦骨嶙峋,宁王凭什么还要有一个处处为他着想的长兄?
做了缺德事,还想要好处占尽,世间哪有这等好事?
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既然不能与他和离,她宁可当个寡妇,也不想看他荣耀一辈子,甚至还坐到人间至尊的位置上。
二月初二,是大业朝的农耕日,到了这一天皇帝都会亲自带着皇后到农田里耕田播种,向上苍祈福,希望这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但是今年不同,陛下行动不便,只有由太子代帝王出行。
除了太子外,宗室贵族,朝中要员,都要在这一天陪驾,扛着锄头挖两下土,女眷们拿着种子撒几下。
班婳未成婚以前,是不用参加这种活动的,但是她现在已经成亲,代表着一个能够撑住家庭的妇人,她出身又高,这次的农耕节就必须现身了。
穿着短打棉衣,一头青丝用花布围着,再用两枚木簪固定,其余首饰全部拆下,班婳照着镜子,忍不住想,三四年以后,她若是没了爵位大概就要这样穿戴了。
“郡主真是天生丽质,就算是这么简单的衣衫,也不能遮掩你的美,”如意替班婳洗去指甲上的丹蔻,确定自家郡主身上再没有其他让人挑剔的地方以后,才道,“郡主这般打扮,也别有一番美呢。”
“如意,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班婳拍了拍身上颜色黯淡的粗布衣服,“我最喜欢你嘴甜。”
旁边的玉竹闻言后,笑着道:“郡主,奴婢嘴也甜,你也要多疼疼我。”
“疼疼疼,你们这些小美人我都疼,”班婳抓住两人的手,调笑道,“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两个臭男人,把我家这两个小美人娶走。”
“郡主,奴婢不要臭男人,奴婢只想留在您的身边伺候您。”
门外,臭男人一员的容瑕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家夫人左拥右抱,感觉自己就像是发现丈夫偷香窃玉的原配,酸溜溜地找不到理由发泄。
“婳婳,”容瑕敲了敲门,打断了班婳与婢女们的玩乐,“我们该准备出门了。”
班婳扭头看去,发现容瑕身上穿着灰色粗布衣服,头发用一条布搓的头绳系着,唯一与这套衣服不搭的就是他白皙的脸蛋,还有那嫩得出水的脖颈。她忍不住双眼一热,若是容瑕真的是个普通人,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没准她真的会忍不住把他圈养起来。
她起身走到容瑕身边,牵住他的手,“那我们走。”
容瑕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如意、玉竹等婢女,“婳婳与她们的感情真好 。”
“放心吧,美人,我最爱的人永远是你。”
容瑕眼神炙热的看着班婳:“这句话若是换成我永远最爱你就更好了。”
班婳眨了眨眼,又摆出了自己的招牌无辜脸。
“你不说?”容瑕伸手在她脸蛋上摸了摸,“那我跟你说。”
“说什么?”
“我永远只爱你。”
班婳脚步微顿,她转头看容瑕,望进了他深不见底的双眼中。有些人的眼睛,就是最魅惑的存在,班婳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双眼睛,而是耀眼浩瀚的星空,那里面的景色太美,也太朦胧,她看不懂这里面所有的景色。
移开自己的双眼,班婳笑了笑,纤长的睫毛美得犹如晨雾。
容瑕握紧她的手,牵着她坐进马车。
“容瑕,”班婳掀起帘子看着外面繁华的京城,“你看外面。”
容瑕倾身靠近班婳,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但是除了过往的行人,酒肆店铺外,外面并没有特别的东西。
“好看吗?”
容瑕扭头看班婳,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想了想,他还是诚实的问,“什么好看?”
“京城的繁华好看。”
他们乘坐的马车很华丽,所以引起了过往百姓的观看,班婳在他们脸上看到了羡慕、嫉妒,更多的却是敬畏。因为他们知道,即便穷极一生,他们也不会过上如此风光的生活。
容瑕伸开手掌,与班婳十指相扣:“我会让你看尽一生的繁华,相信我。”
班婳眼睑轻颤,她缓缓扭头看容瑕:“一生?”
“对,一生,一辈子,”容瑕笑看着她,“你喜欢京城的繁华,那我们就尽量把它留下,好不好?”
班婳没有回答好与不好,她看着容瑕精致完美的下巴,忽然问:“你喜欢穿玄色的衣服吗?”
容瑕凝视着班婳的双眸,半晌后道:“你喜欢我穿玄色衣服?”
“我更喜欢你衣衫半退,或是什么都不穿的样子,”班婳笑得一脸暧昧。
“婳婳,”容瑕深吸几口气,才把涌上心头的燥意压下去,“你再这么说话,我今天大概就要御前失去仪了。”
“陛下今日不会来,”班婳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推开他,“你可是正人君子,别做出失礼的事情。”
容瑕苦笑,有这样一个妖精在身边,他还做什么正人君子?
“侯爷,御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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