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杨真的很贱。
“若是以前,你怕是得要捏着我的脸,让我看你吧。”许修竹一边抄写列传,一边轻嗤道,“恶心。”
肖杨张了张嘴,似是要辩解什么。
许修竹冷漠笑道:“想让我不恨你,很简单,把东西切了。”
“不可能!”
肖杨似乎被这一句话刺痛了心脏,大步流星上前抓住了许修竹的手臂。
许修竹任由他抓着自己,抬起眼睑,目色凉薄:“你以为你真喜欢的是我?”
“呵。”许修竹道,“你要是喜欢我,怎么会错认?错认也就罢了,在你自以为喜欢许知兰的时候——”
说到此处,许修竹突兀想起许知兰,凝眸拉下了脸:“你查出谁是凶手了吗?”
就算情分再浅薄,那也联系了一层血缘。
“查出来了,礼部侍郎,他的儿子喜欢上了许知兰,本来准备□□他,谁知许知兰抵死不从。”
这人的凉薄在叙述这件事的时候,体会到了极致。
以为许知兰是他白月光后,珍爱他如珠似宝。
在真相水落石出后,便对许知兰弃如敝屣。
似是为了邀功,肖杨又说:“但我已经替许知兰报仇了,礼部侍郎全家入狱,男的斩首,女的卖入楼子。”
许修竹嘲讽一笑:“滚吧。我和谁做,愿意和谁做,你管不着。”
“许修竹你别得寸进尺!”肖杨压抑着嗓音,吼道。
许修竹被捏起下颚,被迫抬起头看向肖杨。
这熟悉的动作让许修竹心间涌起无穷无尽的嘲讽:“怎么,你想打我?”
“不。”肖杨慌乱般迅速放开,后退几步,“我爱你。我不会打你。”
他目光痴迷,抬起一只手做出想要抚摸脸颊的动作。
许修竹只是淡淡一瞥,这深情的男人便僵在空气中。
可笑。
许修竹主动将手放在了肖杨的脸上,像是在摩挲情人,动作柔和且细致,从眉心转到眉峰再移到鼻翼,轻柔按捏了一下鼻翼,察觉到指腹轻微的汗珠。
许修竹猝然一笑,猛地扬起手迅速打了下来!
趁着肖杨怔愣的空档,许修竹左右开弓又打了三个巴掌。
他拔高了嗓音:“爽吗?现在知道我当初的心情了吧。”
自作多情以为王爷看上自己,却在自己每一次沉溺于情爱中的时候,又会唤出“知兰”两个字。
多爽。
一次又一次的交叠,一次又一次的心凉,麻木不仁。
心扉在一次次的伤害中长出了厚实的皮来保护自己,许知兰的死亡,让本就结痂的伤口,再一次被鲜血淋漓的撕扯下来。
肖杨似乎感受到了许修竹当初的心境,整个人怔愣在原地。
站了起来,许修竹从书案后走出,长靴踩在地面发出有序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仿佛踩在肖杨的心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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