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林城步答应了。
电话刚一挂断,林城步就听到浴室门开了,元午顶着一脑袋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我给你拿毛巾。”他把手机放进兜里。
元午坐到了沙发上,低着头。
林城步拿了毛巾给他:“怎么样,比你在船上洗得舒服吧?”
元午拿着毛巾擦了几下头发就停下了,顶着毛巾发愣,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你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没有。”林城步回答。
“我一直听到有人说话,”元午说,又继续擦头发,“不知道说什么。”
“幻听吗?”林城步把电视声音关小。
“不知道,也许是记忆,”元午擦完头把毛巾递给他,“我要睡觉。”
“现在?”林城步看了看时间,刚过九点,“你困了?”
“不困,就是想睡觉,你要就送我回沉桥,要就给我找个地儿睡觉。”元午说。
林城步有点儿担心元午这个不停睡觉的状态,从去了旧厂房回来之后就有点儿不对劲,先是说听到声音,接着就睡个不停……
这到底是有往前走了还是往后退了,还是走岔了?
但元午往沙发上一靠就闭上了眼睛,他只得赶紧进卧室把床收拾了一下,拉着元午进了屋。
“你睡床吧,”林城步说,“我睡沙发。”
“嗯。”元午往床上一躺又闭上了眼睛。
林城步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去客厅把手铐拿了进来,又翻了个护腕出来。
把护腕往元午手上套的时候,元午睁开了一只眼睛:“干嘛?”
“以防万一,”林城步把护腕套好,把手铐重新扣回了他手上,另一头铐在了床头,“你可以记账,以后慢慢找我算回来。”
“你这床真变态,”元午抬眼看了看床头,这是一张黑色的铁架床,手铐往上一铐非常方便,“你是不是经常跟人这么玩?”
“你再打我,我就跟你这么玩,”林城步扯过小毛毯盖到他身上,“要开空调吗?”
“不用,”元午闭上了眼睛,“我晚上想尿尿怎么办?”
“叫我,我瞌睡浅,你哼一声我就能醒。”林城步说。
“嗯。”元午应着。
林城步又看了他一会儿,关掉了灯往客厅走过去。
“小步步。”黑暗里元午轻轻叫了他一声。
“嗯?”林城步停下。
“你累么?就这么折腾。”元午问。
“累,累死了。”林城步说。
“就为了我有可能以身相许么?”元午又问。
林城步笑了:“是啊。”
“我要是没许呢?”元午也轻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