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他带着期望往楼上看了一眼,但元午家的窗户关着,没有灯光。
李大柱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最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他帮林城步把元午家的门锁给打开了。
“我操,这屋子多久没人住了?”门一开就是扑面而来的灰尘味儿,李大柱捂着鼻子。
林城步直接让灰尘扑得打了两个喷嚏:“至少两年没人了。”
“我靠,水电煤气什么的都断了吧?”李大柱顺手往墙上的开关上按了一下,灯亮了,“哎还有电?”
“有,”林城步走进了屋里,“我一直交着……所以我跟你说帮我开这个锁没问题你放心。”
李大柱在屋里站了一阵以后就走了,林城步说一会儿吃个饭他也没答应,怎么都无法摆脱做贼心虚的感觉,打了个车回去了。
林城步从包里拿出小本子打开。
溜门破锁人情费。
屋里挺乱的,元午原来就不怎么太收拾,这一走屋子空了这么长时间,除去乱,就是灰蒙蒙的到处都能用手指画画。
林城步走到阳台看了看,阳台上的那些蒲公英居然还有好几盆让人吃惊地活着。
元午因为懒得浇花,弄了个定时浇花器,只要水电不断,这些花就不会死……但是活得也挺难看的,因为窗帘半拉着,能见着阳光的时间太少,叶片都发白。
林城步看着这些蒲公英,突然挺感慨的。
在阳台待了一会儿,他转进了卧室。
卧室他没进来过,这是头一回,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带着点儿莫名其妙的兴奋和好奇。
元午的卧室摆设很简单,床,衣柜,一张小沙发,没了。
连床头柜都没有,看上去没什么生活气息。
打开灯的时候林城步一眼就看到了床头上一张狰狞的脸,也不知道是个怪物还是死神什么的,元午每天就把脑袋枕在这张脸下面……
还说他的铁架床呢,元午的这张床才叫有病。
林城步拉开衣柜门,里面没什么灰,还带着淡淡的香味,这香味让他一阵说不上来的激动。
应该是某种薰香的味道,他以前在元午身上经常能闻到。
他把脑袋探进衣柜里闻了闻,又看了看里面的衣服,都还挺干净。
那么……就开工吧。
林城步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扔到床上,去厨房找到了抹布和水桶。
在开工之前他又拿出了小本子,往上记了一行。
收拾屋子辛苦费(两年没人住的屋子,还很乱)。
元午坐在飘窗前,盘着腿。
清晨的阳光很好,闭着眼也能看到金色的小光斑在眼前跳跃。
他想好好体会一下这种让人通体舒畅的清晨,他已经很久没有过那种真正放松而惬意的感觉了。
但依旧是没有。
闭上眼睛他就会有流泪的冲动。
为什么会这么矫情,为什么这么多天了还是无法平静下来,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不是你的错。
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