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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年也有些头疼,原本他想着是联系一下孕妇的家人,让对方过来接手,他就可以直接离开了。但眼下这个情况,他看样子得在医院一直陪着直到对方醒来。
真麻烦,之后回去得跟领导提一下这个事,以后还是别租给独居的孕妇了,万一出了事也不知道该让谁来负责。
到了医院温晓柔还没醒过来,赵瑞年刚准备认命地去给她垫付一下医药费和救护车的费用,被沈芙给抢先一步付了。
见状赵瑞年反而在心里松了口气。
呼,还好不用他垫,不然之后都不知道能不能把垫的钱要回来呢,孕妇要是醒来之后翻脸不认人,他都不知道要上哪儿哭去。
折腾忙活了大半天,温晓柔终于醒了。
医生说她并无大碍,只是有点营养不良,再加上最近天气实在是太热,一下子着急才不小心晕倒的。
温晓柔醒来后有点茫然地环视了一圈,赵瑞年开口道:“既然温女士没有什么大碍,那我就先离开了,您最好还是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照顾一下,不然您一个孕妇,说个不好听的,万一下次在家里晕倒了,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临走前赵瑞年想起来又补充道:“哦对了,医药费是这位沈小姐帮您提前垫付的。”
他撂下这番话就匆匆离开了,又过了一会儿温晓柔终于反应过来,看向沈芙,虚弱感激道:“谢谢你,我刚才的样子一定把你给吓坏了吧。一共多少钱,我转给你。”
沈芙把刚开的单据递给她,温晓柔看了一眼上边的金额,顿了顿,“我现在手上的钱不太够,我先转你一部分,剩下的我回去后再给你可以吗?”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太妥当:“我不会不认账的,你不放心的话……”
她语塞住了,突然想不到自己该用什么方式来博得沈芙的信任。
“没事,我相信你。”沈芙摆了摆手,那点医药费对她来说只是一点小钱,“说起来,你不打算给家里人或者朋友打个电话吗?他们应该会很担心你的吧。”
闻言温晓柔低下头:“我……等下会给他们说的。”
沈芙觉得温晓柔这幅样子很奇怪,但她对别人的家事不太感兴趣,而且她跟温晓柔也没什么交情,于是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好的,谢谢你。”
来到来到医院了,沈芙顺道去看了一眼周紫晴。
走进病房,没看到陈琴的身影,沈芙有些意外道:“嗯?阿姨去哪里了?”
“沈芙姐姐!”正在看书的周紫晴见到她过来,脸上绽放出笑意,“妈妈她去上班了。”
沈芙更意外了:“上班?”
周紫晴点点头,说:“对,妈妈最近不是一直给我熬汤喝嘛,昨天分给护士姐姐喝了一碗,护士姐姐说她手艺好好,问她要不要来这边的食堂工作,妈妈同意了,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咦?姐姐你不知道吗?我和妈妈还以为是你给她特意安排的呢。”
母女俩受了沈芙这么多的恩惠,一听护士问她要不要来这里的食堂上班,她们第一反应就是这又是沈芙安排的。
毕竟在医院食堂上班意味着陈琴可以随时过来看周紫晴,十分方便,而且这边是特需病房,给的薪资非常可观,可以说没有比这更适合陈琴的工作了。
沈芙失笑道:“我真的不知道,肯定是因为阿姨手艺太好了。”
她又陪周紫晴说了会儿话,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看了眼是贝思萱打过来的,她接起来。
“宝贝!你怎么还没回来啊!”贝思萱哀嚎道,“我在你家门口跟你那两袋子外卖一起蹲的腿都麻了!你到底上哪里去了啊啊啊啊啊!”
“!!!”沈芙忍不住卧槽了声,“对不起!我忘了你今天要过来了。”
前两天贝思萱说她这周末终于有空了,要过来沈芙这边看看pupil以及跟她一起享受一下躺平的快乐。
沈芙前几个小时跟谢之墨吃饭的时候还记得这件事,结果刚但回到楼下撞到温晓柔晕倒,她只顾着救人,直接忘了这回事。
贝思萱开始呜呜呜:“你居然忘了!你好过分!”
沈芙立即认错:“对不起,是我的错,你等一下,我现在在医院,马上就回来。”
“医院?”贝思萱捕捉到这个关键词,吓了一跳:“你怎么又跑医院去了?是又有哪里开始不舒服了吗?”
“不是我。”沈芙觉得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算了,我回来再跟你慢慢说,你再等一会儿,我现在、立刻、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沈芙打了个车,匆匆赶回家。
贝思萱就跟一朵蔫了的蘑菇似的蹲在她家门口,她刚从电梯里出来,便听到贝思萱在声情并茂:“pupil!妈妈想死你了!我的pupil!你是妈妈最爱的狗子!在里面要好好做狗!知道了吗pupil?”
她话音落下,里面还真传出来两声附和的狗叫。
沈芙:“……”这就
', ' ')('是当代打工人的精神状态吗?
沈芙上去开门,pupil居然也蹲在门口,贝思萱和pupil一人一狗抱在一起又演了五分钟琼瑶剧,贝思萱才依依不舍放开它,扭头让沈芙老实交代她刚才到底干嘛去了。
沈芙把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跟贝思萱分享了一遍,听到卫嘉锐被黎可六个巴掌给打晕,贝思萱没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活该啊哈哈哈哈哈哈!!报应这不就来了吗啊哈哈哈哈哈哈!”
沈芙犹豫了一下,把谢之墨说那个富婆身上都是假货的事也跟她说了。
贝思萱听完反应和她当时差不多,也愣了愣:“假货?卫嘉锐这渣男该不会是遇上假富婆了吧?我之前好像听人说过,现在有人会专门假扮富二代坑蒙拐骗。”
听完沈芙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贝思萱又道:“算了,不聊这个渣男了,想到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我就忍不住反胃。说起来,我总感觉那个谢之墨,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啊?”
话题突然拐到谢之墨身上,沈芙眨了眨眼。
贝思萱一脸揶揄地看着她,已经做好了在她否认后掏出她严谨认真的推理与分析过程来反驳的准备。
没想到默了一会儿,沈芙居然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贝思萱:“诶?”
沈芙理所当然道:“毕竟我长得这么好看又有钱,会爱上我也是人之常情。”
贝思萱:“…………”
二十四栋楼
与此同时,海宜市南边的平静海面上,一艘豪华游艇上边灯火通明。
里面正在举办着一场宴会,宴会主人也是海宜市的一位大人物。能参加宴会的都是海宜市上层圈子里的人,各行各业都有,在这里吃喝玩乐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借着宴会去认识那些平日里想见都难以见上一面的人,以此来拓展人脉。
不少人削尖了脑袋试图取得这里的一张入场券,但对于一小部分人来说,这种宴会完全是家常便饭,是想跑都跑不掉的噩梦场合。
尹子辰和妹妹尹子曦一身正装打扮跟在父母身侧,手里端杯果汁,一声声“叔叔”“阿姨”喊得嘴都麻了。
他们这些大家眼中的少爷小姐在这种场合完全就是个陪衬。
说直白点,跟普通年轻人过年时回老家的地位没什么区别,不是在叫人,就是被父母拿去做跟人聊天实在找不到其他能说的东西时的话题。
生无可恋之际,尹子辰终于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抬头对父母说:“爸,妈,谢之墨来了。你们继续聊,我去找他!”
说完没等他们表态,尹子辰脚底抹油,直接溜到了谢之墨的身边,痛心疾首道:“你大爷的怎么才来!我刚才差点儿就交代这里了!你都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我妈还把我当三岁小孩,叫我上台去给大家表演点才艺!好不容易被我给忽悠过去忘了这回事,你要再晚来几分钟,只能看见我社死后凉了的尸体了!”
谢之墨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那真是可惜了。”
尹子辰蒙圈:“可惜什么。”
谢之墨:“可惜来早了,看不到你尸体凉了的模样。”
尹子辰:“……”
“不说这个了,你今天跟那个姑娘约会的战况如何?”尹子辰一脸八卦地凑近道,“她有没有感动到哭?我出的主意不错吧!比起那些老土到掉渣的包场,对女孩子们来说,肯定是突如其来的幸运更能打动她们的心!一跟你碰面就遇上这么幸运的事,她肯定终身难忘!”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那家餐厅所谓的特殊日子,完全就是尹子辰这帮人给谢之墨出的主意。
至于结果——
谢之墨承认的确有那么一点用。
如果不是这般狐朋狗友的安排,以沈芙那副巴不得跟他彻底划清界限的模样,是肯定不愿意跟他一块吃饭的。
但这顿饭吃的也不怎么让人省心。
谢之墨轻嗤了声:“还行吧。”
“还行?!”尹子辰不乐意了,“你居然只是还行?!难道说这么好的场合,你都没把握住机会跟人好好发展一下吗?!”
谢之墨想起餐厅里遇到的那些破事,冷笑道:“我倒是想,但她前男友刚好也在那里。”
听完他阐述的事情经过,尹子辰目瞪口呆:“看来那姑娘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你完蛋了老谢,你怎么不早说她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啊!她的心肯定被那个男人伤的透透的了!你这追人难度直接ps超级加倍了啊!”
谢之墨没吭声。
尹子辰可以说跟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看他表情,立刻猜出他此刻的想法,悚然道:“卧槽!你该不会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吧?”
谢之墨抬眸,“有问题?”
“没。”尹子辰抓了抓头发,苦恼着要怎么跟他说,“说真的,老谢,一见钟情很浪漫,我也懂。但你都决定要追人了,总得再多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吧?要不这样
', ' ')(',你发个名字照片给我,我去找靠谱的人去给你查一下,别说前男友,保准连她小学同桌的祖宗十八代都给你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滚。”谢之墨踹了他一脚,语气冷下来,“你查一下试试?”
他声音寡冷得要命,不像是反问,更像是在漫不经心地威胁。
尹子辰跟他多熟啊,立马就知道他这是生气了,赶忙认错:“我就随便说说,我哪敢啊!”
事实上,尹子辰的话没有夸张,对他们来说,查个人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了。
但谢之墨一点儿都不想让人去查沈芙,对他来说,沈芙现在就像是一本只能看到封面和扉页的书,里头的内容完全是未知的。
他想亲自翻开这本书。
尹子辰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不敢再聊这个话题了。他左右看了看,朝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岔开话题道:“哎,老谢,看到那个穿蓝西装的没有?”
谢之墨抬头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见了他说的人。
是个生面孔。
这种聚会,一般来说都是熟人居多,很少会有生面孔出现。
尹子辰压低声音介绍道:“江州盛家的三少爷,盛子轩,他挽着的那个女人是他老婆,两人刚结婚不到两个月,据说是来海宜市找人的。说起来很狗血,据说是他老婆的姐姐也喜欢他,但因为他最后选择了跟她妹妹结婚,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看谢之墨兴致缺缺,尹子辰没泄气,又跟他说起了别的八卦。
同一时刻。
正在跟人寒暄的盛子轩也注意到了这边投来的目光,看到谢之墨,盛子轩微微顿了一下。
在这种几乎所有人都作盛装打扮的场合,一身常服的谢之墨实在惹眼。
在这里敢这么穿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身份地位高得不用在意着装。
另一种就是纯粹的脑子有泡。
他面前的人循着他视线看过去,轻轻啊了声,低声道:“那位就是谢家的独苗。”
挽着盛子轩的女人惊讶道:“谢家?是那个谢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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