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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谢之墨以这么个姿势把沈芙带进了附近的医院里。
这两人的姿态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引得路人纷纷围观。沈芙垂下了头,恨不得把自己藏到地缝里。
虽然她的确是想让谢少爷拉她一把,但没想过是以这么个别扭的姿势啊!!!
谢之墨把沈芙带到专门面向贵客的特需门诊,医生们都愣了一下,听闻状况给沈芙做了一番详细到让沈芙觉得自己不是扭到脚,而是人快没了的检查。
甚至还给沈芙开了个特需病房,谢少爷过于雷厉风行,沈芙带伤在身,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经过一番详细检查,不幸中的万幸,沈芙只是扭到了,并没有骨折。
沈芙松了口气,很真诚地对热心市民谢少爷说道:“谢谢你啊。”
算上这次,谢之墨帮了她足足三回了。
然而谢之墨垂着眼,对她这句话置若罔闻,视线一直盯着一个方向。
沈芙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裤腿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道大口子。且这道口子还有往上蔓延的趋势,她稍微一动,立刻又破了几厘米。
沈芙:“……”今天真是祸不单行。
谢之墨低声说了句:“别动。”
沈芙乖乖不动,谢少爷站起身,出门打了个电话。
这儿隔音不算很好,隐约能听到“衣服”之类的字眼,沈芙不由猜测谢之墨这是在让人给她买条新裤子带过来?
不管怎么说,这待遇实在是贴心得过分了。
等谢之墨重新进来,沈芙又朝他说了声“谢谢”。
闻言谢之墨撩了撩眼皮:“还有呢?”
沈芙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谢之墨:“除了谢谢,就没有其他的想说了?”
这话给沈芙听沉默了。
那不然嘞?
她还能说什么?
特需病房环境奢侈豪华得惊人,堪比星级酒店。当然见识过乌博文留给自己的那个中式庄园之后,沈芙觉得已经不会再有什么装潢能让她大吃一惊了。
这儿环境确实不错,以后万一还要住院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谢之墨看她不说话了,没什么情绪道:“开玩笑的。”
沈芙噢了声。
病房里一下子又陷入了寂静。
不过话又说起来了,那个叫谢安琪的女人跟谢之墨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芙回想起两次遇见对方,对方都是一副歇斯底里精神很不正常的模样,不由拧了拧眉。
但她和谢之墨也没什么交情,这些家事还是不要问了比较好。
刚打定主意,谢之墨就仿佛有读心术,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冷不丁地开口:“刚才那两个人是我小姨和她儿子。”
沈芙没想到他居然自己说出来了,愣了下,委婉道:“她看起来……脾气似乎不太好。”
谢之墨呵了声。
他抬眼看着沈芙,桃花眼眼尾扬起,反问道:“你真的觉得她只不过是脾气不好?”
他低沉的音质里夹杂了几分嘲弄轻蔑的情绪,让沈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当然不觉得啊。
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二话不说就甩人一巴掌,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回想起那天警局里发生的事,沈芙仍然无法理解。
那个女人下手极重,沈芙依然记得当时谢之墨直接被扇得脑袋都骗了过去的模样,泛红印记清晰分明,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谢之墨见沈芙盯着自己不吭声,心里掠过不少想法。
说实话,那天沈芙上来忽然摔他手机,那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又来了。
谢之墨遇见过不少这种不择手段的人,泼他酒借机要联系方式的、砸他车说要以身相许的……男的女的都有。谢之墨脾气差的众所周知,这些人最后的下场不是上法庭就是进局子。
但在一起去了警局之后,他才意识到原来这真的只是巧合。
而且这一巧还连续巧了好几天。
谢之墨觉得自己开始不对劲,但他说不上来。他情感凉薄且寡淡,除了极限运动,基本不会对别的什么东西提起兴趣。
但现在——
谢之墨看女人明显出神的模样,她眼神很空,每次见她都觉得她身上有一种佛系淡然的气质,纯粹得没有任何欲|望。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找到了同类。
谢之墨认为自己找到了对面前女人格外感兴趣的原因,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忽然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门。
一个男人走进来谄媚道:“谢少,您要的东西到了。”
沈芙回过神来,想着估计是谢之墨让人给她买的裤子到了,道谢的话都提前在肚子里酝酿好了。
结果看清楚接下来进来的东西,她直接懵逼了。
男人拍
', ' ')('了拍手,紧接着有人推进来了一个挂满各式各样半身裙的那种移动的落地衣架。这还没完,一个进来了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最后足足六个挂满衣物的落地衣架摆到了沈芙的病床前。
沈芙:“!!!”
这——
这哪是送裤子啊,谢少爷这是直接把一整个服装店给她搬进来了啊!!!
十五栋楼
曾经的贫穷限制了沈芙的想象力。
沈芙现在是有钱了,但这种事……果然她的想象力还是因为穷苦久了导致太贫瘠了点,已经属于救不活了的状态。
总之看着这上百条款式各异的下装,沈芙一整个被震撼住了。
谢之墨似乎很满意她这个反应,略微俯身,气息轻轻擦过她的耳垂蛊惑般诱引道:“喜欢哪个?自己挑。”
沈芙怔愣了半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下,怎么全都是裙子?”
谢之墨懒洋洋倚在墙上,不知道是不是沈芙的错觉,总感觉他身形好像晃了一下。他慢声道:“不行么?”
行。
当然行。
沈芙现在腿脚不方便,穿裙子会比裤子好一点。她视线再一次扫过这琳琅满目的裙子,随手指了一条没有任何装饰和花纹的纯黑半身长裙,“就这条吧。”
有个护士进来问沈芙需不需要帮忙,沈芙拒绝了。
她只是扭伤了,不是脚断了。之前生病住院治疗的那段时间,全程她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现在不过换个裙子而已,她还是能够做到的。再说了,她还是不太习惯那种被人捧着伺候的感觉。
沈芙进去换衣服了,男人看着谢之墨,小声询问道:“谢少,剩下的这些……”
谢之墨淡淡瞥了他一眼,“拿回去吧。”
男人刚准备离开,又被谢之墨叫住了,“算了,拿回我那边,找个房间放起来。”
“是。”
沈芙换好裙子出来,外面那一堆满满当当的落地衣架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刚才那场面实在是怪离谱的,有钱人都是这么任性的吗?
她开始反思自己继承遗产之后每天过的是不是太寒碜了点。
谢之墨见沈芙出来,目光微垂,落在那截雪白的脚腕上。
这条裙子很适合她,长度刚好到膝盖与脚踝中央,露出一截笔直修长,白得惹眼勾人的腿。
谢之墨眼皮轻跳,舔了舔唇,忽然觉得自己那天送伞的目的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太单纯。
然而目光移到裹缠了一圈丑不拉几绷带的另一只脚上时,谢之墨的眼神一下暗沉了下来。
沈芙注意到谢之墨看着自己的脚陷入沉思的模样,不解道:“我的脚怎么了吗?”
她还以为是医生没处理好,也跟着低头往下看了一眼。
严严实实,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医生还很有少女心地给她打了个漂亮的小蝴蝶结。
“没什么。”谢之墨收回目光,随口说出心里的想法,“只是在想刚才怎么不把那个小屁孩给打死。”
沈芙默了两秒,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该打,他还只是个孩子,千万不要放过他。”
那个小男孩一看就是被他妈给惯坏了,撞到她之后要不是谢之墨威胁恐吓,连道歉都不肯跟她说一声。
还有那句阿姨,真的有把沈芙给气到。
这种没礼貌的小破孩就该接受一顿毒打,让他知道社会的险恶。
现在扭伤的处理好了,破损的裤子也换掉了,沈芙觉得似乎也没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正准备跟谢之墨提出告辞的请求,谢少爷忽然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
“?”
沈芙懵怔地看着他,下意识道:“谢谢,我带了手机出门,现在手机也没坏。”
她也拿出了她的手机,谢之墨看到这个十分眼熟的品牌和款式,眯了眯眼。
沈芙迎着他意味深长的目光,轻咳了一声:“那台旧手机总是抽风,就想着换个新的。正好看你之前用的那台质量挺好,我那天那么用力摔也只是屏幕碎成了蜘蛛网,没有粉身碎骨,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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