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周存彦问。
“迟主任和谢副主任说先生是隐藏的特务,今天要拉先生去剃阴阳头和批斗,还要掘先生家的祖坟。先生那么注意仪表和先祖的人一时想不通就自杀了。”一个沪市口音的女孩边哭边说。
她口中的迟主任和谢副主任就是掌管两所名校的初中生,迟群在全国解放后进入解放军,后来入了党,因为他特别会揣测上头的意思仕途极为顺畅。
谢静宜就更厉害了,这个相貌出色的初中生姑娘从57年就担任主席的机要秘书,一直到运动开始被委以重任,进入校园控制局面,掌管两所名校。哪怕在后世,她也因为认错态度良好被免于起诉,沉寂一段时间后通过写诸如《在主席身边》、《主席给予我们的教育和理解》、《跟随主席视察》等一系列书重新回到人们眼前,一直到2017年去世才彻底从人们视线里消失。
周存彦和常武边说边上前查看,司机钱向阳很有经验的说,“有救。”
他腹腔中的脏水已经被学生挤压出来了,人却没有醒来,胸膛微弱的起伏让周存彦打消了做人工呼吸的念头。
“把人先抬上车送医院。”常武说。
几人七手八脚地将人抬上了车,车上位置不够,女孩主动说,“你们先去,我等哥哥来了就过去。”
“那行,去第一人民医院找。”周存彦交代。
女孩名叫应颜,他哥哥应礼过了一阵满头大汗的赶到了,看见妹妹问,“爸爸呢?”
“送到第一人民医院了,我们这就去看他。”应颜说。
“那我们得先回家拿点钱坐车。”应礼擦了把脸上的汗说。
“不行,回去就被妈妈抓住再也出不来了。”应颜厉声说,“我们走路去。”
应礼想到三年困难时期,妈妈宁愿然他们饿肚子也不让他们去找爸爸,一旦发现他们偷偷去找爸爸就死命的打他们,那种疯狂让他们害怕,直到打得他们将爸爸给他们的吃的全部吐出来才作罢。心有戚戚眼焉,说,“好,我们走路去。”
这时那个沪市口音的女学生说话了,“我这还有些钱,你们拿去用,我们还是一起去吧!”
应礼连忙说,“不行,不行,被发现您会被处分的,我们年龄还牵扯不到。”应礼知道这个女孩的姐姐是父亲的学生,在妈妈改嫁给爸爸的老师梁大师后不顾父亲右派身份、年龄差距热恋过他们父亲。
后来迟主任恶意将她分配到了边疆,她仍然时常写信安慰父亲,并且让自己的妹妹帮忙照顾父亲。
对于那个沪市女孩,应礼没有丝毫排斥之情,是他们母亲先背叛父亲的,然后又嫁给了父亲的老师,让父亲在学校十分难堪。要知道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