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言一怔,随即扬着下巴,目光狡黠不服气地说:“不是,一直都很熟悉,以后还会更熟悉。”
过去几个星期的相处让她的胆子愈发的大了起来,就连语句中也开始更加频繁地发出试探的信号。
我笑着别开脸,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只要我没有流露出不适的神色,宁冉就算是得逞了。
今天看完话剧出来的时间并不是特别晚,路上还有形形色色的行人顶着寒风前行,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放声叫喊,这是冬夜里蓬勃着的生气。
地铁里显然要比外面暖和很多,就是气味太难闻了。省城的人向来乐于吃喝玩乐,这个时间点正是回家的高峰期,车厢里很多人,各种食物残留在衣服上的气味弥漫在车厢里,令人忍不住就要屏住气息。
我和宁冉挤在一个角落里,尽量和其他乘客保持着距离。因为出门的时候没有准备口罩,我俩都用手捂着口鼻,妄图过滤掉那些令人不舒服的气味。
“其实我们应该在外面再走一会儿,等再晚一点就没有这么多人了。”我松开手飞快地吸了一口气,眉心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宁冉也跟着松开手,将脖子上的围巾拉了起来弄成一个临时的面巾。
“有一次我出来看《白鹿原》,三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路上几乎都空了,一路狂奔到地铁站,差点没赶上最后一班地铁。”想起上回的经历都还觉得胸口喘气发疼。
“等到天气回暖一点,看完出来就可以走一走再回去了。现在天气太冷,吹太多风头会疼。”宁冉总是想的比我要多一些。
到家后洗了个热水澡,全身暖洋洋的,也去掉了在地铁上沾染的气味,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我关了客厅里的灯回到卧室,宁冉还靠在床头玩手机,细软的头发用吹风机吹过之后变得蓬松起来,看上去很慵懒的样子,在珊瑚绒睡衣和厚棉被的映衬下,
像一只毛绒绒的动物,让人莫名的想去给她顺顺毛。
真见了鬼了,我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声,简直要怀疑自己洗澡的时候开的温度太高把脑子烫坏了。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被子被抢走的情况,我们一直都是一人盖一床被子。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每晚躺到床上的时候我都十分忐忑,哆哆嗦嗦地捂很久被窝里才会暖和起来。以前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开一整夜的空调,从不觉得冷,现在要重新适应生活习惯,就只能靠体温把被子里的温度暖起来。
我扯开叠好的被子,像只虫子一样钻进被子里,靠着蠕动顺利地躺平,一边翻身一边嘶嘶地吸凉气,脚板底可真冰,总觉得一直都在透风。
宁冉听见旁边的动静,暂停了刷手机的动作,侧过脸来笑得一脸戏谑,“早就跟你说了一床被子就够了,你非不听。你看,现在还得自己来暖被窝,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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