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说陶淞年简直操心得跟老母鸡一样。说完就被她翻白眼戳脑门,语气非常沉痛。
“嘿!我还不是为了帮你抚平创伤。”陶淞年没好气地瞪我,“说好的带你见识花花世界,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多认识点人也不是坏事,说不定能让你转移下注意力呢?”
我们在同一个学院,虽然是不同的专业,不过宿舍楼都是同一栋,她的寝室正好是我楼上那一间。宿舍隔音效果特别差,有时她在阳台上打电话,我在楼下躺着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住得近自然方便我们闲聊。学前教育那几天晚上学校都没安排事情,我们就约到天台上说夜话。我把前段时间的事情全须全尾告诉了她。
“宁冉能狠下心做这个决定也很不容易啊。”陶淞年听完摇摇头,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感慨,一副很能理解她的样子。
转过脸来发现我目光凉凉地盯着她,又讪讪地挤出一丝笑,好像很无辜似的。
周五午睡起来后我收到阿芮的消息,说是打算过来找我玩,要在我这边住两天,问我有没有时间。我自然是很高兴的,连忙回复她,说好下午五点半在公车站等她,碰面后我们先去吃顿好的。
阿芮多年来都是这么活泼,公交车的车门一开她就跳了下来,背上背着个小巧的双肩包,两步冲到我跟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即便我们平时鲜少约出来见面,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摆在那里,依然能够亲密无间。
“你好像晒黑了,看,脸和手臂都不是一个颜色的。军训的时候弄的吧?”她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我,俏皮的小卷发垂在额前,看着古灵精怪的,“让你懒,让你糙,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军训连防晒霜都不用,这下晒成黑炭了你心里就舒服得很了吧。”
军训还没开始的时候陶淞年就给我打过预防针了,叮嘱我千万记得擦防晒霜,然而我懒得涂涂抹抹,又受不了那种黏腻的厚重感,涂了一次之后就扔了。所以难免被晒黑了一个色号,军训结束后脖子上还留了个T恤印子。
我将手肘翻转过来,低头去看了看,无所谓道:“管他呢,反正我不怕黑,一个冬天就捂白了。”
“嘁,就你嘚瑟。”阿芮如小时候一样,抱着我的胳膊东看西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晚上吃点什么?我都饿坏了。”
我带着阿芮去了一家卖汤锅的餐馆,点了一锅乌鸡。这家店是陶淞年带我来的,鸡汤鲜美令人欲罢不能,每次去的时候我都要点一份面条,最后用来涮锅底。
阿芮还真是饿极了,汤锅刚沸腾就迫不及待盛了一碗,吹了两下往嘴里灌,满足得不得了。
难得跟老友一起吃顿饭,心情当然非常轻松,如果阿芮不用那种意味深长饱含探究的目光偷瞄我,那就更完美了。
我总觉得她有话要说,便定下心神来等着。
果然没等多久,阿芮就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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