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尼禄,罗德没有使用高级复杂的剑法,所用的都是最简单的防御。
尼禄连连逼近,一路下来踩得积水四处飞溅。
他知道罗德不会出击,便出手越来越重,就这么步步紧逼,一直把罗德逼进逼仄的墙角。
罗德的后背撞上硬实的水泥,已经无路可逃。
“尼禄!”罗德挡开他袭击过来的剑,厉声喊道,“你突然发什么疯?!”
尼禄欺身压过去,用他从战场上学来的技巧别住罗德的腿脚。
他们两人身体紧紧相贴,罗德腰间的皮甲硌得尼禄的肋骨隐隐作痛,但他就是不放开。他能听见罗德尽在耳畔的、稍稍紊乱的呼吸声,热息象千缠百结的柔丝一样盘绕着自己。
尼禄举起剑,作势要刺过去。
情势所逼,罗德只好勉强用短剑挡住。
两人以单纯的力量博弈,两柄剑在力量之下来回推移。剑刃砥砺出尖利的响声,有一些银亮的齑粉簌簌而落。
罗德咬紧牙关说:“你闹够了没有?!”
尼禄瘪着嘴,充满血丝的眼里含着半掉不掉的眼泪。他不依不饶,在僵持中将两把剑刃慢慢引到彼此咽喉的中间。
罗德倒吸一口气,正准备喝止他。
千钧一发之际,尼禄轻笑,突然松开了剑。
罗德心底一颤,瞬间便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逆流。此时已经来不及收剑,一刹那的时间只够将剑锋偏离尼禄的脖颈。
于是短剑就这么贯穿尼禄单薄的肩膀。
尼禄发出一声闷哼,咧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发白的嘴唇抖动着说:“我好疼,罗德……”
罗德脸色煞白,脸颊处溅上几滴滚烫的血迹。
这一刻他好象耳鸣一样什么都听不到了,奴隶的惊呼、庭院外的马车声统统虚化为背景;只有尼禄因疼痛而发出的细碎的呻|吟,象钟鼓雷鸣一样回荡在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