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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天冷,也是邹氏极易旧疾复发的时候。

偶尔疼得厉害了,她还会昏阙过去。

黎云书就是在膳房,找到了倒在地上的邹氏。

她立马煎了副药喂邹氏服下,看她症状好转之后,去医馆找黎子序回来。

黎子序替邹氏诊脉,对她道:“阿姐你快去洗澡换衣服。”

她原本见邹氏晕倒,不敢耽搁,随手换了个外衫就去找人,如今那外衫也已湿透。

这个节骨眼上,黎云书还不怎么敢生病,只好应了黎子序的话,去烧水洗澡。

再出来时,黎子序已经帮邹氏施完针了。

他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心,“阿娘还是老毛病,家里缺的药,等等我去医馆拿。只是她这次病发得急,估计要好生照看几日。”

黎云书点头,“知道了,你忙去吧。”

黎子序看她十分熟稔地收拾了药碗,眉目淡得不像之前哭过之人,忍不住道:“阿姐,你知道沈少爷犯迷糊的时候,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吗?”

拿着药碗的手一顿,“知道。”

“沈少爷身后的多处伤口已经感染了,我只好替他除去腐肉。”黎子序道,“我本来想用麻药,但沈少爷清醒了片刻,坚持要把药留给受重伤的战士,说什么也不肯用。”

“不用麻药,意味着他只能强撑过去,他便问你在不在。”

黎云书抿唇,“然后呢?”

“那时你扶松大哥怕少爷撑不住,就说你还在外面等着。沈少爷痛不欲生的时候一直在背书,背到一半他撑不下去,便问扶松大哥你是不是已经走了。扶松大哥只好点头。”

“然后?”

“然后他咬牙切齿地骂了句‘你怎么不早说’,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黎云书:“......”

她能想象到那个场景,又想笑,又觉得可怜。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分明是个纨绔公子哥,又正直倔强的不要命;分明害怕,还厚着脸皮装什么都没发生。

她照看着邹氏,不由得走了个神。

有时候,他似乎也挺可爱的。

没过多久,邹氏渐渐转醒。

窗外雨终于小了,邹氏听着雨声,对她道:“快到五月了吧?”

黎云书不知道邹氏是什么意思,应了一声。邹氏叹气,“还有三个月便要乡试,乡试三年一回呢,你也别太费心思在我身上。”

“这怎么行。”

黎云书安慰着她,“阿娘放心,我自己知道读书的。”

邹氏看她固执模样,心头五味杂陈。

三年前黎云书十四岁时,她也生了一场病。

那病比如今来得还要猛烈,她没有招架住,险些把整条命都搭进去。

一直病到九月份,彻底耽误了黎云书的科考。

事后她虽从未埋怨过什么,邹氏也知道,她心里不甘心。

云书是她亲女儿,就算再不听话,再怎么离经叛道,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她若想闯,便让她再闯一次。

只是希望这次,不会再拖累她。

*

这场雨一直下到天黑。

沈清容躺在医馆养伤,太守知道了消息,打算先让沈清容养伤,没告诉他关州城防的消息。

可他不说,也有人上门来问。

傍晚刚过,黎云书就去了太守府。

她去后没有多说,只问:“沈少爷原先需要做什么?”

太守将事情一一同她说了,黎云书道:“我来。”

“哎?”太守吃惊,“黎姑娘,是沈少爷遣你来的?”

“不是。”

太守“哦”了一声,“黎姑娘,您回去吧,关州还轮不到女子来守。”

黎云书瞧了他一眼,语气不明地反问:“你的意思,是女子不配守关州?”

她话里带着胁迫,语调虽未变,无形中却让人心虚。太守当然不能说“是”,但也实在无法理解黎云书这种没事找事的行径,他道:“黎姑娘,您这么文文弱弱的,还是回家读书吧。”

话音刚落,当空乍现白光,传来尖利剑气。太守赶忙闪躲,见方才他站的地方被劈出一道白痕,而他腰间长剑,不知何时落入了黎云书手中。

黎云书随手掂着长剑,朝他扔去。

长剑精准无误落入剑鞘中,力道逼得太守后退几步。黎云书看太守变了脸色,轻道:“要不,你来比试一下?”

*

于是黎云书堂而皇之地接替了沈清容的位置,披上甲胄,在关州巡防。

巡完一遍已是夜半。她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立在太守府前,求见太守。

太守趴在桌子上睡觉。

他困了一天了。以往夜里都有沈少爷负责,他便偷偷摸摸地睡一会儿,今日到点了自然犯困,文书看了没多少,就困得睡了过去。

被侍从叫醒时,太守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抓起桌上的长剑,警觉地问:“蛮子来了?”

“不不。”侍从摇头,“是黎姑娘来了。”

一听“黎姑娘”三个字,他立马松下气,不耐烦地摆手,“她爱巡城就巡去,大半夜的过来干什么?”

“黎姑娘说,她有意见要同您商榷。”

太守是武将出身。大邺文武地位均等,又不准许女子武举,故而在太守看来,女子就该在家里开枝散叶,准许她们读书都算是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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