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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撑伞,自己却淋了雨,但他并无半分不适,镇定自若地端着手机。

困顿之中,她看到一束光。

在秦见月维持了四五秒的打量之后,他也漫不经心地垂了下眼,看她。

只一眼,她慌乱地低下头,说了句:“谢谢,你可以不用给我撑……”

声音细若蚊呐。

他压根没有听见,因为秦见月的尾音完全被他带着淡薄笑意的声音盖过了。

少年举着伞的手并没有分毫偏斜,他对着手机开口:“没去班上呢,在给钟杨找班级。”

意料之中,他不是新生。

粗沉而富有磁性,是她从未在同龄男孩之间感受过的声线,强烈的吸引力让她心跳脱缰。

秦见月从玻璃反射中看到他们的暗影。

她被完好地拢在伞沿下,而他的一半衣物被雨打湿。两人之间隔了些很有分寸感的距离。

通话仍在进行,他扫阅太快,名单繁复,陡生几分不耐,于是问道:“对了哥,你还记得他中考多少分来着?”

而后,他轻笑一声:“那我倒着找。”

三中的分班按中考成绩,秦见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隐隐红了下耳朵,因为她也正倒着找。

对自己的名字分外敏锐。在15班的名单上一眼捕捉到秦见月这三个字。

在她的名字上面的那个人名,叫做钟杨。

和他方才讲的那个人名重叠上。

秦见月用手点了一下玻璃,轻道:“15班。”

在少年凑近过来确认之前,秦见月急忙缩手,猛然就胆怯。告别的勇气都没有,她没出息地转身冲进了雨中。

走到屋檐底下,隔绝了雨水。她穿行在教学楼的教室之间,却并不在找她的班级,脚步慌乱而匆匆。

上了楼梯,秦见月在走廊上,这才回眸眺望来时的广场。

然而已经没有人在那里,亦不再有车驶过。整个学校都变清净。只剩一层一层茫茫水汽,团在视野之中,让人分不清一切的虚实。

风雨之中的木芙蓉依旧,枝丫晃荡,悄悄见证一出静谧的情窦初开。

秦见月失魂落魄站了许久,下一阵铃声响起才提醒她要去做什么。她松开握紧的拳,察觉出掌心粘稠的汗湿。

开学是忙碌的,但在搬书、领校服、开班会这一系列让她忙得焦头烂额的间隙之间,秦见月的思绪被那个突然闯进她世界的少年占据。

想到因为她而被整个淋湿的袖口。

想着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淋雨而生病。

以及很想,再见他一面。

秦见月一边包着书皮一边走神,回忆他那双凉津津的眼。

同桌齐羽恬忽然戳了她一下,小声道:“有个帅哥欸。”

秦见月闻声抬头。

齐羽恬凑过来:“后面。”

她便回头望去,从后门进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男生脸上挂着闲散的淡笑,眼有些睁不开的困倦,长相痞气。另一个男孩子将手勾在他肩上,冲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少年笑骂了一句滚蛋。

最终二人挑了后排座位坐下,正在她们的后排。

这让齐羽恬很高兴。她给见月递纸条,上面写:见月,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他叫什么名字?

晚自修期间,秦见月正咬着笔头苦思冥想老师布置的作文题目。展开齐羽恬的纸条,她苦恼于自己不是个会拒绝的人。

撕下作业本的一角,在上面写: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折起来,放到后桌空荡荡的桌面。

她没看到他的脸,只看到趴着睡觉的毛茸茸颅顶。旁边的男孩拍了拍那位帅哥的肩。

被唤醒的男生坐起来,抓了抓头发,半晌才看到那一枚小小纸条,展开看了下。垂着眼皮,提笔写字。

一团纸条飞到秦见月的桌上,龙飞凤舞两个字:钟杨。

看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秦见月微微惊讶回头。

少年没再趴下,他散漫地倚靠在身后的书柜上,手插在外套兜里,狭长一双眼紧紧地看着秦见月。钟杨的五官有一些女相,唇红肤白,精致漂亮。

右耳耳垂带了一个黑色方钻耳钉。眉目里是满得要溢出来的纨绔气质。

跟她对视上,他微微挑一边眉,表示询问她的意图,或者等待她的自我介绍。

“我叫齐羽恬。”旁边的女孩先秦见月一步谨慎发话。

钟杨的眸子自然而然转到另一侧。

他看着齐羽恬,懒散地应了声“嗯”。

秦见月瞄到齐羽恬涨红的耳廓。

齐羽恬没话找话一般,对钟杨开口道:“欸,你的耳钉还挺好看的。”

她说完,一道沉默。

不出五秒,有物体被抛掷过来,哐当哐当滚落在齐羽恬的桌面上。

“你的了。”他说。

秦见月向桌上的耳钉投去视线。齐羽恬欣喜地将其捻起。

轻快而隐秘的少女心事交叠,灌满阴云密布的夜。

就像牙齿矫正,就像大雨倾盆。又酸又疼的感知,沉闷粘稠的心迹,构成她无以回望的年少岁月。

-

“到咯见月,快别睡了。”

商务车在夜色中驶进兰楼街,停在一间亮着纸糊红灯笼的四合院门口。

秦见月是被陆遥笛推醒的。她在最后一段车程颠簸中昏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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