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那里,一直回想着刚才的情形。忽然,她看向白氏。
“那孩子旁边是谁?哪家公子?”
“是季家公子。”白氏说道,“他跟小公主,一个是探花,一个是状元。”
谢蘩想了一下,季公子看徐玉郎的眼神,简直闪闪发亮。
“我怎么觉得二人关系好像很亲密。”
“之前在甜水巷的时候,季公子确实经常上门。”白氏说道,“但是到底是因为同僚关系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不清楚了。”
“季家人都聪明,那孩子就是再小心,也难免会露出行迹。我看,季公子怕是已经知道了那孩子是女儿身。”谢蘩说道,“我刚才瞧着,怕是他对那孩子的心思也不一般。”
白氏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
谢蘩沉默了很久,说:“过几日皇后过来,你只说到在苏州把那孩子放到河边就好。后面的不要说了。”
“为何?”白氏、方氏并秦妈妈都有些不理解。
“皇帝,自古以来都多思多虑。”谢蘩说道,“那孩子命好,一路做到状元郎,外人听起来,不过是觉得有些传奇罢了。可是落在皇帝的耳朵里,怕是会以为故意为之。所以,皇帝亲自查出来的真相,才是真相。”
“老奴明白了。”白氏说道。
“还有。”谢蘩又看向宋氏,“闻人瑾的话,只说一半,不要提及徐玉郎半点。”
“明白。”宋氏说道,“只说安顺亲王让我下山散布谣言,说孝慧太子的孩子还在人世。”
“可以。”谢蘩说道,“即便是对上了,皇帝怎么也不会相信闻人瑜的。”
“那我?”秦妈妈在一边问道。
“皇帝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谢蘩说道。
“是。”
“都去歇着吧。”谢蘩说道,“龙连山的那些孩子,若是有时间,就照顾些。那些孩子可怜,我瞧着都心疼。”
徐玉郎睡了一夜,第二日神清气爽。她刚要伸了个懒腰,就想起来自己的胳膊,恹恹地把手放了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她翻身下了床,趿着鞋又打了个哈欠。
“爹爹跟娘亲起身了吗?”
“老爷跟夫人早就起了。”知春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说道,“老爷一会儿要去甜水巷。夫人要带着小公子去给季家老太爷老夫人问安。”
“怎么还要带着佛奴?”徐玉郎有些好奇,“在季家也不放心吗?”
“才不是呢!”知春笑着说道,“咱家的小公子,也不知怎地,投了季家老太爷跟老夫人的缘,昨天夫人带去行礼,就给留下了。老爷跟夫人去甜水巷待了一天,那两位老人家,就陪了小公子一天。”
“佛奴可爱,又不认生,老人家又都喜欢小孩子,倒也正常。”徐玉郎说着系好了革带,“准备马车,我最近是骑不了马了。”
“婢子也觉得您不应该骑马。”知春说道,“这天越来越冷了,被风吹着,这脸上都皱巴巴的了。现在多好,滑嫩嫩的。”
徐玉郎点点知春的额头,说:“我啊,天生丽质!”
她坐马车到了大理寺,刚下马车,在附近的姑娘就围在一起对着他指指点点。
“这就是大理寺少卿徐玉郎,昨日在龙莲寺大败邪僧的就是他!”一个清亮的女声说道,“听说,很是潇洒。”
“本人也很俊朗呢!”另一个女声说道。
徐玉郎笑了一下,抬腿就进了大理寺。
季凤青昨日累了,起得有些晚,他到大理寺的时候,徐玉郎已经坐在翻看卷宗了。
“休息得可好?”季凤青走到徐玉郎身边问道。
“很好。”徐玉郎说道。她得承认,季家的东西都是好物,那罗床,舒服得很。
“胳膊好点没?”季凤青又问道,“晚上回去苏妈妈再给你换一次药。”
这话徐玉郎越听越别扭,好像再说他俩回的是同一个地方似的。
“我下衙得去趟甜水巷。”徐玉郎说道。
“没关系,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让苏妈妈过去。”
徐玉郎无奈,只得点点头。
徐家的火烧得很大,好在没有人有事,只是损失了些财务。闻人琰听了徐家跟王家的遭遇,又拨了笔银子给他们修葺房屋。
徐家出门的时候,值钱的东西都带在身上,只是损失了不少古玩字画。
季老爷知道这事,倒是给徐老爷出了个主意。
“这汴梁城,东贵西富,甜水巷到底位置不太好。不如拿着银子再买个院子。甜水巷的屋子,慢慢修葺。”
徐老爷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说:“多谢季老爷指点,只是东边西边的房子难寻,有价无市。”
“这个倒好办。”季老爷说道,“我有个属下,阖家回老家丁忧。他手头又紧,就想寻人把一处院子卖出去。”
“那可是太好了。”徐老爷很是高兴,住在这里,那季公子日日往院子里跑,赶又赶不得。虽然他已经默认季凤青是自己的姑爷,但是传出去,终归对玉儿名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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